错位时空1(5)

车到了小区门口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开了进去。那人对活时来过很多次，轻车熟路地把车停在楼底空位下熄了火。
两个人就在车里坐着，雪花不停地落在车前窗上，没有刮雨器的阻拦，就趴在窗口看着两个雪夜里的迷惘人如何收场。
“对不起孟哥。我先回去了。”
“我不想听这句。”
周九良准备打开车门的手蓦然停住。
“什么？”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今天突然耍脾气不理人，然后要看午夜电影？还是在电影院趁着我睡觉突然亲上来？还是对着一部喜剧电影哭，眼泪把我领子都打湿了？”
“我……”周九良对着这一串连珠炮无言以对。
“你想为哪一桩哪一件道歉，周九良？”
对方开始叫他的大名，周九良一瞬间开始慌乱。
“我……我不是。孟哥，我……”他急于想给自己一整天的反常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你喜欢我？”对方的语气不容置疑，帷幕被揭开，无法隐藏的真心暴露无遗。他总是那样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周九良想着。
“我们都是男人，九良。你该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周九良自嘲地翘起嘴角，现在上演的这一幕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他的想象里甚至还有之后对方提出的裂穴，以及自己的跪地相求。不能让他走，周九良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不能再被抛弃了。至于这个再从何而来，他自己也没有头绪。

他依旧没有抬头，听见对方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条路很难走，比你想得难。”
这个走向不太对，周九良想着，他表现地太温柔了。
“可是我也放不下了。我不可能让你走了。我想过很多次，绝对不能让你走上这条路。所以我一直忍着。航航，我一直忍着。但是这次是你越界了。”
“什么…？”周九良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对方表达的意思。他抬起头，在今晚那个吻之后第一次直视对方的眼睛，那双漂亮眼睛的眼眶红彤彤的，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兔子。里面盛着许多周九良看不懂的东西。
“我不能让你走了。”那个人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死死盯着周九良，看得出他很想忍住眼泪，但是泪窝浅，还是落下了一滴晶莹。
周九良现在回想起那一天还像是做梦一样。车子熄火之后越来越冷，那人拉着他的手直奔23号，两个人没有一句话。他打开门之后，那人把他按在门板上，直接开始吻他。
“航航……”那人吻他的额头、鼻梁、嘴角，一边叫着他的名字。那是周九良从未敢想的迷恋。“航航，你走不了了。”
“我就在你身边，一辈子。我绝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