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时空1(4)

“对不起，孟哥。”
“你有什么……”
眼睛里倒映出一张逐渐凑近的脸，近在咫尺时无法控制地闭上了。嘴唇上的触感柔软又温暖，还能感受到对方在微微颤抖。
周九良感觉自己疯了，但是并没有丝毫后悔，好像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接吻的每一秒都很因为他的焦虑显得很漫长却又仿佛转瞬即逝，那人好像被吓到了，犹豫了几秒后推开了他。
不可以，周九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太害怕了，今天后台的那个女孩，被干爹询问个人问题的孟哥，他太害怕了。周九良用手托住那人后脑勺，不容置疑地继续这个吻，他只是轻贴在那人的唇瓣上，没有其他动作。同时眼泪开始不停地往下落，他控制不住，脑子里乱糟糟的，他觉得自己即将失去全世界，于是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但他知道他还会再次被推开，然后在余生都失去这个人。那人像是感受到了湿润，想推开他的手犹豫了片刻放在他的胸前再没有动作，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轻轻将唇分开，默默念了一句，“航航，没事了。”
他轻轻拉下托着自己后脑的手，默默地团在手心，另一只手擦去周九良脸上的泪珠。“没事的。别哭，哥心疼…”

电影还在继续，男女主在生死离别之际回忆过去，背景音乐悲伤而抒情。
“对不起…对不起…”周九良喃喃低语，整个人被即将抛弃的恐惧笼罩，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没有勇气再去抬头看那人一眼，他害怕从来都是宠溺笑容的眼睛里会有失望和憎恶。
对方没有再说话，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电影里男主失去了女主角，一个人去了他们梦想中的旅行地。湛蓝的湖水与天空澄净而美丽，在悦耳的吉他弹唱中故事落下帷幕。
午夜的最后一场电影，没有其他的观众，也没有工作人员来打扰。走道上的灯默默亮起，纯音乐里开始循环工作人员的名单。
“走吧。”那人开了口，语气里没有多余的感情。“哭够了没？最近的喜剧电影真奇怪，前边笑着最后居然开始煽情。把我们家小孩惹成这样了。”
周九良知道对方在给他台阶下，吸吸鼻子抽回被人握住的手。“嗯。回去吧。”
雪天的车不好开，那人的心情看起来也并不好。第三次刚好撞上红灯之后，那人暗骂了一句。
“我去，大晚上没人也能这么倒霉。”
周九良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鼓起勇气的吻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重要，没有造成任何重大损失，仿佛从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