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与高塔》#5(3)

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厄里斯脑袋还是在嗡嗡作响，突然之间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论谁都没办法这么快就接受上一秒还是“贵族学生”，下一秒就变成了弑君的国家要犯这种事。在草垫上沉默了一个多小时的厄里斯，感觉像是发呆了一整夜，他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自己会被释放吗，还是终生监禁在这里等死，又或者说……死刑？
“真倒霉……”厄里斯抓着头发，委屈又愤怒地自言自语，“这都是什么啊，这帮人没脑子吗…我杀他干什么？”
厄里斯松开抓住头发的手，把脸埋了下去。两只手在头顶交汇，摸到了手上戴着的洛斯克塔尔送给他的戒指，心想如果自己早一点结识赫瑞斯塔，早早地可她一起离开瑞达拉，是不是现在的生活就会完全不一样。不过事已至此……
“没准等我都入土了，你都没见过我。据说瑞达拉已经有七百多年没有执行过死刑了？”
“谁知道这是不是七百年之后的第一次……”
就在他纠结自己会不会被吊死的时候，来了一个好消息，不过是被他最不想看见的人带来的。
“你明天就离开瑞达拉，”刻尔柏洛踱着大步慢慢走到厄里斯牢房前，后面跟着捷利，“明天一大早就走，从此再也别回来，一了百了。”

刻尔柏洛的脸上好像浮现着厄里斯从来都没见过的愉悦与神采，这只会让厄里斯更加恼怒。厄里斯一走，正事刻尔柏洛想要的，虽然不能让已经知道他和农妇有了一个私生子的人们忘记这件事，但至少能让之后的人有怀疑这件事的机会，也让刻尔柏洛有了否定这件事的机会——毕竟私生子没了。终于能稍微在这种舆论和背后商议中稍微抬起头，刻尔柏洛还是绷着一张臭脸。
“要不是洛斯克塔尔那个瞎眼混球提议说要流放你……我早就不想留你这条，命了。”刻尔柏洛把“狗命”这个词在说出口之前咽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厄里斯在嘴上比自己还要不留情面。
“洛斯克塔尔……安德罗，和那个老不死的圣母光陨星……”刻尔柏洛喃喃自语，听着像是对流放厄里斯这个提议投赞成票的议员们。在瑞达拉，有头有脸的火法师贵族们在背后对其他部族的陨星赤口毒舌的场景，厄不止里斯，其他人也都已司空见惯。
“看来你们为我的死活开了一场议会？多谢。”厄里斯有气无力地讥讽道，他也在为自己能活下去暗暗高兴。
“哟？如果议会结果不是流放你，而是把你判成死刑犯，我还真想看看你现在流眼泪的样子。”捷利在后面扬起嘴角讥笑着。
“如果我不是坐在这里，我真想出去撕烂你那张臭嘴，看看你向我求饶的样子……”厄里斯反击道，“哦，我看过好多次了？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