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与高塔》#5(2)

“他中午就在这里，我看到他出来了。”人群里走出来另外一个人，橘红色的头发，表情狰狞猥琐，像是一只快饿死的红狐狸。
“捷利……你他吗的……”
“啊，啊，注意你对纯正贵族的言辞”，捷利摇摇手指，把“纯正”这两音拉到最长。
“你少扯淡了，你的添油加醋在这没用，”厄里斯仰头向人群中寻找着，因为他刚刚看到了一起上注魔课程的蕾塔，“嘿！蕾塔！我们今天中午一起上了注魔课程的对吧！”
“呃……我，我没看见你呀……”蕾塔用她的目光紧张地扫着捷利的裤腿。
“那……布兰恩！布兰恩，我们是一个小组的，你好歹给我证明下啊。”
那个叫做布兰恩的短发大块头尴尬地咧咧嘴，一边摇头一边退出了厄里斯的视线。
“你看，你的朋友没有一个愿意为你作证。”捷利嗤嗤的笑出声，“警卫大人，人证也在，时间也对上了，快把他抓起来吧。”
厄里斯被士兵押走，捷利依然抬着头，斜着眼看着他，眼中翻过笑意。
从秘术塔最高层下了十多分钟的楼梯，直到楼梯间的扶手从实木变成锈铁，阶梯从雕刻细纹的大理石变成边缘参差不齐的灰石头，厄里斯知道现在到了平时关押瑞达拉囚犯的监狱，据说这个监狱是在秘术塔下面的雪山里凿出来的。整个楼层突然安静的可怕，因为除了厄里斯和两个护卫，这里空无一人。没有窗户的长廊里不对称地挂着火把。

“我自己会走路！能不能别推了？！”厄里斯在狱卒推他的第三次之后朝身后大喊，之后转过脸去，“你们难不成也觉得莫提尔是我杀的？”
“不觉得，你连一个耗子都不会杀。”两个狱卒相视。
“那为什么刚才不……算了。”
自己好歹算是和贵族有点联系的人，在捷利的面前自己说的话仍一点用都没有，更不用提这两个守卫了。两个一身横肉的狱卒把厄里斯送进牢房里，若无其事地挂上了拳头大小的锁头。厄里斯环顾房间，这个火柴盒一样的小房间：若说是监狱牢房的话，还勉强算是干净——有些蓬松的干草床垫，旁边就是茅厕盆。厄里斯把脸贴在特制的反魔法铁栏杆上，整个牢房区域似乎只有这一间正在被使用。牢房铁窗外是刚刚落下雪山的夕阳，太阳挣扎着给瑞达拉送出最后一抹阳光，昭示着马上就进入黑暗。等太阳再次从厄里斯的牢房看不到的另一边升起，瑞达拉就又迎来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早晨。
“这东西……还挺神奇。”
厄里斯打量着反魔法铁铸成的栏杆，这是被奥术法师压缩灌注了强大奥术能量的铸铁，设计用来专门关押法师的特殊材料。在这个房间里厄里斯完全使用不了魔法，甚至无法在手里打出一丁点的火星。浑身上下的毛孔像是被水泥堵住，魔力依然在身体里，却释放不出来，这让厄里斯有了点窒息般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