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无声证明 （上） 双飒(3)

教室外蔚蓝色的天空与从远处的霞光意外的相遇。清风拂过，荡漾起校园唯一的水池，里面的水草也不由得荡漾。
突然，张超伟撕书的动作停止了，两眼空洞无神地盯着作业本上的两个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这行为就跟把一摞空白的试卷撕毁了一样，任何时候复印室都可以再给你一模一样的新试卷。这些空白的书和飒飒一样，都是空空的，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书、桌椅只是留给那些学生回忆的东西。张超伟仔细思索起来，愈来愈生气，脸渐渐涨得通红，头上的青筋堪堪暴起。
他感觉飒飒不像个学生，甚至不像个人！哪有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奢求的——人？
想要伤害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到他最珍惜的东西，然后摧毁。但一个人失去了人的属性，脱离了环境，还是个人吗？或者他……有珍视的东西吗？如果没有，他张超伟现在做的算什么东西？像一个幼稚小孩的置气。
“艹，这tm是人吗？他就跟的幽魂一样！”张超伟制止了凌哥的动作，骂道。
“滴滴滴——滴滴”电话铃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张超伟烦躁地一模裤兜，点击了接通。

“他妈的，有毛病！谁啊！”张超伟唾沫星子横飞，喷得凌哥嫌弃地撇过头。
“豁哟！翅膀硬了？敢这么跟老大说话？”对面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有点像老旧录音机倒带的声音，还时不时卡一下带，听着很不舒服。很明显对面用了变声器，不然这种声音根本不可能从人的喉咙中发出。
“啊……啊，啊～老大，小的错了。放心老大，你交代的事情小的办的妥妥当当。保证让他颜面无存，以后走路都直不起腰来！”张超伟心里发怵，他可惹不起这个老大。
“不用了。”对面电话说到。
“啊？”
“我说不用了。”对面重复到。这句话似乎有些沉重，对面的人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挣扎许久从嗓子眼硬生生挤出来的字眼。
电话两头都安静了下来，张超伟气得通红的脸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夕阳仍然踮着脚尖在他的鼻头跳跃。此时明明是非静止画面，张超伟只感到周围的一切都不太真实。凌哥默无声息地戳了张超伟的胳膊，张超伟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想了许多，想到自己从老大手中得到救赎的时候，欣喜若狂。想到自己童年时遭人排挤、唾弃、轻蔑，甚至殴打的场面。想起自己父母远走他乡，留下一个他在陌生的城市中摸爬滚打，渐渐的和至亲的两个人失去联系。他不解、迷茫，他叛逆、狂妄，他疯狂、残暴。在巷子里，他拿起弯刀狠狠地刺向一只刚刚长出纯白色毛的猫身上。红色是种十分艳丽的颜色，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