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nighty night(3)

笨蛋，我的确在看啊······芥川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为什么吗？他也没想过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中岛敦，那个时候只是觉得，想救他，要让他活下去，哪怕付出自己的所有，仅此而已。
中岛敦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顿了顿，他将手抬起来，转了转笔，才重新写下去。
我会给黑手党送去花束，但是我能做的也仅仅是这样，我再找不到其他办法去祭奠这个我最讨厌的人了。我曾希望可以和他好好相处，和他一起完成各种任务，可他就是不服从，也许我们只能当敌人——天生如此。
他死了，我很难过。
写到“死”字时，敦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他更用力地握紧了笔，坚持着写了下去。
我再也没有办法和他和好了，没有办法对他向我做出的事道歉，在也没有办法原谅他，原谅他曾对我做的一切，当然，他也不需要我的原谅，那对他来讲无关紧要。他真的很强大，站在他身边我也会觉得自己是只无用的蝼蚁，这些话我绝不会对他讲出来。
我和他不是朋友，但绝不意味着他离开我就不会难过。
我非常后悔，我在也没办法补救了，甚至是在他离开后才慢慢浮现在我心中的情感，再也没办法向任何人说出口。如果他可以回来，哪怕天天吵架，甚至是打架，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只要他可以回来，那比什么都重要。

敦在写完最后一个字后，笔锋一转，在纸上的空白处划出一道长痕，显得格外醒目，，中岛敦的身子也趴了下去，伏在桌子上，就和死了似的。
不会难过吗？芥川也从来没想过要敦给他道歉或怎么怎么样，更不知道中岛敦还有过想和他好好相处的时候，毕竟两人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他伸手去碰敦的脑袋，什么也摸不到，但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假装自己已经碰到了他。
敦一下子起身，拿起纸，折了三次，放进一边的巨大花束中，紧咬着唇，回到办公桌前，抽出一叠资料，工作起来。芥川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敦握笔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芥川一时竟觉得好笑，是我死了又不是你死了，至于这么一副模样吗？
但他看着中岛敦的模样，还是禁不住想：这家伙真的在意我吗？
他向他伸出了手。
“喂，中岛敦，我们和好吧。”
敦没有理他，只是自己整理着资料，签着自己的名字，就像往常一样。
“中岛敦，让你走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不关你的事。”
敦依旧工作着，读着合同上的条条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