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金泰亨】捞月亮(3)

金泰亨的眉头几乎要锁在一起了，先回去看一眼总是好的。
他不知道还有有没有人认得他，如果不认得了，他就能够彻底放下心来，再不回去。
“哟！这不是金少爷么？”酒馆里那胖胖的乔老板娘正和别人侃得开心，见他来了，连忙把话题转向他。另一人是徐家老妈子，她穿着旧了的布罩褂，看不出有多少颜色，褂上还有一块孩儿尿。徐家和金家算是世交，明里暗里也没互捅过刀子，倒是联手逼走了好几个想在这里做大的。好像一滩在冬天凝住的水，明知自己也活不长，却不允许别人来搅动。下河镇就这么死气沉沉地挤在人人都求新的时代里。
老板娘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被老妈子摁住了。赵二从楼上下来，踩着老旧的木板吱吱嘎嘎地响着，他起初有些诧异，随后把自己的眉毛摁了下去，装作无事发生。
“之前赵二说见过你！在……”
“跑生意的时候见过他，没认出来，现在想起来了，是他。那个纽约货你喜欢吗？”金泰亨盯着赵二，生怕他会说漏些什么。如今他先下手给赵二摆了一道，赵二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军队的事了。金泰亨知道人人都会信他。

金泰亨打小就规矩，小时候还跟着老秀才念过两年四书五经，后来老秀才疯了，私塾也没人去了，被老爷子安排去新式学堂。他从不反抗，那时候多少人都想送孩子去国外，金泰亨也想去，老爷子以家里没钱为由拒绝了他。也不送他去军校，就让他呆在深宅大院里。
背地里人人都说他像个大家闺秀，所有的年轻人都巴不得往外跑的时候，他却甘愿给爹烧烟。有时候议论的大声了，被他听见，他也只是慢下步子来多看那人几眼。也从不说假话，金老爷子生意上门，多是金泰亨沏
茶。然后一脸歉意，“我爹还在抽烟，过会，过会再来吧。”
生意自然就流掉了。古董买卖本就是靠熟人才能成，这样的招呼不知让多少回头客再也没踏进过金家的门。金老爷子往死里打，金泰亨也不见会躲。凭这脸蛋有多少人要嫁给他，但金老爷子始终不许金泰亨谈婚论嫁，新式婚姻在他眼里就是狗屁。什么恋爱自由，不和有钱人谈恋爱那有什么自由，两人穷困潦倒只会被生活困住手脚。儿子的婚事也不愿意操办，有意谈亲的要么是被老爷子拒绝，要么是被老爷子羞辱。本是打算做儿媳的，被纳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