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瓦多》11 下错了的车站(6)

这里的砖头墙就好像工厂的围墙，感觉跟没人住似的。在一个拐角处，确实有一块写着路名的路牌，但是路灯的光是悬在马路中央的，根本照不到那牌子上去。马可瓦多为了看清那牌子上的字，就爬上了旁边一根挂着“禁止停车”标志牌的杆子。他爬啊爬，直到把鼻子都贴在那牌子上了都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因为那字已经褪了色，而他身上又没带火柴，不能把字照亮了看。路牌上方的那堵墙是一个制高点，那里平坦宽阔，马可瓦多从那块“禁止停车”的牌子上探出身去，居然也跨到了那堵墙的墙头上去。这时他隐约看到墙头的边上竖着一块白花花的大牌子。他在墙头上挪了几步，来到那牌子前；这里的路灯把白底牌子上的黑字照得亮亮的，但牌子上写的是“未经授权，严禁入内”，这种标志一点儿启示作用也没有。

这墙头上面还挺宽，足以让人保持平衡，走起路来也没有问题；仔细想想的话，甚至可以说，在这上面走比在人行道上走要好，因为路灯正好就能照到这墙头上的路，在黑暗中打出一条光带。走着走着，墙突然就到头了，拦住马可瓦多的是一根柱子的柱顶；不，还没有到头，他拐了个直角弯后，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几经拐角、凹陷处、岔口、柱子之后，马可瓦多的路走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图形；好几次他都觉得路要走到头了，结果只是换了一个方向罢了；弯弯折折地走多了，他自己也不清楚拐到什么方向上去了，也就是说，如果还想回到底下的路面上去，他也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跳了。就算要跳，谁知道地面和这墙头之间的落差有没有增加？他蹲在一根柱子上试着往下看，不管是墙这边还是墙那边，没有一束光是能照到地面上去的：可能只是两米的这么一个高度，也可能是一个深渊。他只能继续沿着墙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