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第四卷 上（四）(8)

“霍尔霍斯，请注意你接下来的答复。也许你自认为人脉广阔，情报网密集，但我所掌握的信息绝不比你差。合作中最重要的便是真诚，若你说了假话，那么我将会对月下会感到失望。”
“Mr秦，家族中的长老都认为您是更适合的那个人选，而我这次也是带着诚意来的。您若答应这桩交易，那么局势将会变得明朗。不论是旧都心、还是副都心。”
闻言，秦酒黎咬了咬牙。
他早就听说过反阻断剂的相关产业能够谋取暴利，而月下会名下的九原制药则垄断了那边富人区的一切医疗服务。虽说副都心的人总是瞧不起旧都心，但也不得不承认、能够将那边统一的月下会，绝对具备着不可小觑的能量。
甚至、可能会是比沃森·李培尔更加难缠的对手。
毕竟那些亡命徒可不讲规则，也不计后果；而且哪怕站在同一立场上，恐怕事成之后也难以控制。
“请容我拒绝！”
终于，秦酒黎直起了身，面对霍尔霍斯答复道。
这段考量的时间虽不断长，但已经足以得出结论。不、不如说这桩交易秦酒黎从最初开始就没有接的打算，他甚至没有去把霍尔霍斯所愿意提供的“报酬”听完便拒绝了。
这除了担心月下会难以控制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决定性的理由...

然而，就在这时！霍尔霍斯也暗自点头，怪笑两声答道。
“这样吗，那还真是遗憾。”
秦酒黎本能地警觉后退，但霍尔霍斯却绅士地鞠了一躬——虽说他那身形使得这一鞠躬看上去有些滑稽默片的味道。
“请放心，Mr秦，就像我刚才所叙述的那样；我是个律师，是个毫无战斗能力的普通人，我并不负责杀戮。但是...”
霍尔霍斯礼貌下眯着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他仿佛看穿了秦酒黎一般继续说道。
“您之所以能够拒绝的如此干脆，与那位‘竞争对手’脱不开关系吧。沃森·李培尔议员，出了名的保守主义者，他坚如磐石的战略使得自己在这几十年的积累中、逐渐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但也是因为那过于保守的性格，在上次市长竞选中败给了霍克·布莱恩...”
接着，霍尔霍斯的发言如同利剑一般，直接刺穿了秦酒黎。
“但是，真的会一向如此吗？连续败给自己‘保守’的李培尔议员，真的会在这次继续选择‘保守’，拒绝与我们月下会合作吗？而倘若李培尔议员选择了合作，Mr秦，您与霍克市长真的还能像现在这样把握十足、一一副优胜者的姿态作壁上观吗？”
说罢，霍尔霍斯便大步告辞，留下虽然表面镇定，实则额头上已经凝出汗珠的秦酒黎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