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档案】天一双子：洛烟霞，河海音(5)

东明先生欣喜若狂，指向四周，正寻思从哪本书开始，忽见烟霞身后，海音伏在木箱上，醉得不成样子，木箱里的范氏家谱俨然空了。
“啊耶！”东明先生奔过去，被四方巾砸了个正着。
“慌啥！”海音翻身道，“说书又——嗝——用不到祖宗······下次要谱子，来找我吧！”她摆摆手，把木箱揽在怀里。
想起来，家谱三十年一小修，六十年一大修的规矩——
“还······还要烦请女学士了······” 老先生豆大的汗珠往下滴。
烟霞笑语：“先生所著，真是妙笔珠章。”那本《烟霞小说》已经完全下了肚。东明先生还未及还礼，就听楼下小厮高呼——

“老爷！家宴妥当，都在等您了！”
“没规矩的东西！”老先生嗔道，仍是笑着，同姐妹礼别。
夜深风动，华灯初上，林木晕染合家的气氛。烟霞靠在窗花边，欢声笑语传进耳朵：
阗城花月拥笙歌，仙客何当结轸过。
吟倚鳌峰夸白雪，笑看星驾度银河。
苑风应即舒梅柳，径雾含香散绮罗。
接席呼堪卢一醉，何来心赏屡蹉跎。②
她低头，望见隔开家宴与书楼的那一池水里，倒映着天一阁大山样的屋顶，轻轻叹了口气。
“姐······我俩这小肚皮，撑得住这份量吗······”海音醉倒在书堆里，嘴角黏着纸屑，糊里糊涂地哼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