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C】旧日重现：利维坦的意志(2)

海眼连通一切，每一处海眼都连接着另一处新的海眼。
那些巨大的漩涡与雷暴区，倘若航海家驾船冲入，又得以指挥船只在那择人而噬的大恐怖中存活，便得以看见“无风区”。
在那里，所有的雷云与浪涌都变得平静，就连风暴都会顷刻消失，船只只能通过驶入无风区的惯性前行，又或者，发动所有海员的力量，把船橹和桨舵都摇起来。
而倘若航海家们此刻从无风区重新冲回狂暴的旋涡里，就会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千变万化——他们已经从一个地方，抵达了另一个地方。
在对于海眼的数百年探寻中，牺牲是无法避免的。无数的航海士在探索海眼的过程中牺牲了生命，最终探索出三条最为稳定的海眼航线，那便是如今的“白银”、“湾流”与“黄金”。
其中，湾流海眼连通烟森林与安德鲁修斯王都，横跨半个旧大陆；白银海眼连通西无尽海与东无尽海，让安德郡人能够只花一日，就能抵达海女城；而黄金海眼则连通烟森林与西风都，黄金、财富、人口，繁荣的密码就此而生。
“但这一切都不是我要说的。”奥威尔在信里写道，“我要说的，是所有海眼中，唯一不通向海洋的那一枚。”
“这一枚海眼，通向桑德。”你抬起头，眼前黄沙遍地，从脚下到天边，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船只残骸。

这里是船墓，是穿过南无尽海海眼的，所有船只的归处。
有关南无尽海多处海眼最终通向沙漠，历史学家与海洋学家们众说纷纭。
历史学家们说，一切诞生的原因都要追溯到四千多年前的沙漠吉萨联邦。在那个帝国尚未诞生的时代，吉萨王朝与它的联邦统治大陆。
于沙漠中可见的一切遗迹、神像，所有看似巧夺天工实为人造的建筑与地貌，都出于吉萨联邦之手。海眼自然也不例外。
历史学家甚至给吉萨王拟定了一个假设，说，假设吉萨人此生从未见过大海，但却知道大海的存在，而此时他们手中又有足以建造一座海眼的技术，那么，一个连通沙海与无尽海的海眼，便足以就此诞生。
但海洋学家则持相反的观点，海洋学家无情地驳斥了“海眼人造”学说，其中言辞激烈的，甚至公开宣称，“吉萨王朝高科技高生产力完全是某些历史学家刺激消费的骗局，原因是对方在桑德海有矿场与旅游产业”。
海洋学家普遍认为，桑德沙漠有一座海眼，最大的可能，是整座沙漠，在数万年前，乃至数十万年数百万年前，曾经是海洋。
但数万年太远，而数百万年，更是比迄今为止最远的考古历史，还要远上百分之三千。
因此海洋学家的“桑德海洋起源”学说，最终也不过只是空中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