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难题(5)

短时间内就取得了大梁皇帝的信任，一切都按王乔的计划顺利进行着。趁与天子关系处在蜜月期时，王乔提出要东去关东转转，去名山大川旅游一下什么的，朱温没多想，便随口同意了，叫人拿给他可在梁国境内随意走动的通关令牌。因为就在本月19号，皇上刚下诏要求各地严查奸细，于各关口、军区要严加盘查，连官员都不许随意在州郡之间游动，以防叛逃出国，若无皇帝亲自签发特别许可证，王乔一行人就算顶着前蜀使者的头衔也别想随意溜达。
王乔遣副使回蜀国报告，自己师徒五人拜别梁太祖，至城外，正欲上马，忽见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一中年人，紫袍佩剑，一把扯住王乔衣袖道：“仙君好大胆，以为我凡间无人吗？为前蜀报聘是假，探听中原虚实是真！探听中原也是假，追寻《古越女剑法》是真！甚么游山玩水，只好瞒梁蜀两帝，也须瞒我不得！”
那人口音颇重，但赖翻译外挂，王乔也都能听懂，却是吓得心头一跳，不仅看破自己诈骗朱温，还道出自己忽悠王建，此人是谁？急回视其人，观其服色，当是三品以上，回顾左右无人，心下方定，乃曰：“先生何人也？”
那人笑道：“老夫无名小卒，仇殷是也，现居钦天监。”

王乔略一思考，道：“仇先生未径自去谏皇上，却悄悄止住我，想必并无恶意？莫非欲斥我假冒仙人？”
仇殷道：“非也非也，依老夫看，仙君确非凡俗。只是摸不清仙君欲为善耶？欲为恶耶？”
王乔道：“既知我真为天界之人，又如何疑我欲作恶？古今岂闻为恶之仙人哉？”
仇殷正色道：“昔隋朝末年，有诸侯李轨者，时胡巫惑之曰‘上帝当遣玉女从天而降。’轨遂征兵筑台以候玉女，多所靡费，百姓患之，又逢年饥，竟至人相食。今仙君真降，但若不加节制，贪图人间富贵，则人君难免耗民之力以供奉仙君，是为怀璧其罪也。”
王乔笑曰：“仇君此来，便是告诫我这番道理？”
仇殷道：“不敢，殷实乃有事相求。”
王乔奇道：“何事？”
仇殷叹一口气：“半月前月蚀，老夫曾劝陛下不宜用兵。但皇上欲除赵国之心已定，遣供奉官杜廷隐、丁延徽监魏博兵三千分屯其深州、冀州，声言恐燕兵南寇，助赵军守御。适才听闻前线奏报，杜廷隐、丁延徽已闭门尽杀深、冀二州两万戍兵，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
王乔笑道：“仇君总不会是想让我复活那两万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