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2)

这并不是一个无聊的问题，相反，我隐隐觉得，这对我很重要。缺掉的那点，是我不要的，还是不要我的？
啊…头有点疼。
我勉强不再去看那个电视机。站起来，走到窗前，夏末秋初的夜晚，比我想得还要凉一些。突然一阵冷风，吹得我发抖。我连忙走上前关掉了窗户，同时，涌来一阵很想哭的冲动。
我定了定神，不再看窗外的黑和静，转身四顾这房间。
公寓并不大，除却卫生间，客厅、卧室、厨房、阳台都没有隔断的，单独的空间。我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喝。
居然是热水。
我诧异地看向手里的玻璃杯，与之前相反的情绪好像上了心，眼眶有些涩。
太搞不懂了，我又是梦里吗？如果是，那么那些都是假的。
可是我明明是真的，眼前那个古怪的电视机是真的，这杯水也是真的。
那什么是假的呢？
“都是真的。”几乎同时的，这个声音在脑海里回答，那么迫不及待，斩钉截铁，好像要掩盖些什么，好像急迫的想说服我。
不是的，他们不都是真的。这是我今晚目前为止，唯一确定的答案。
这一切似曾相识，却又充斥着违和感，陌生至极。
窗外一个女声在吟唱，忽远忽近，好像异世界传来的歌声。

歌声好似镀了一层金光，神秘又飘渺，干净又圣洁。她比实体更具有入侵性，这冷淡的房间好像也隐隐发着金光，却没有一丝暖意。
我好似醒了。
歌声缓缓上扬，也缓缓消失。消失后的一段时间，我还怔怔地看向窗外晦暗的天色，原来已经三点了。
心情，好像越发地沉重了。
我放下水杯，在这房间里以一种近乎静止的速度踱步。我的手指很漂亮，白而修长，指甲也整整齐齐，非常精致，但是可惜和这屋子一样，一股冷淡的味道。
我踱着步，指尖轻轻地滑过这房间的摆设。看着他们黑灰白的固定搭配色系，偶尔出现一个按键是雾霾蓝的厨房秤都让我惊诧不已。手指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冰箱、餐桌、沙发……却始终没有靠近我身后的电视机。
转头，我看到了书柜上高高的地方，一抹异样的橘黄色。挑挑眉，根据我刚才心脏跳动的频率，我知道那可能就是今晚一切的答案。
嘴角淡淡的轻挑，却也没过多久就僵硬了。
我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惧怕和后悔。
我长吸了口气，搬来耐脏的灰色的软凳，踩在上面将自己的身体拉成了一条直线，艰难地够到那东西的时候我觉得我可能又长高了一厘米。
拿下来一看，原来是一张橘黄色的光盘，光盘外面的透明套竟然有一层厚厚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