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3)

舰队也正是这么做的，从整个版图中招来的最聪慧，最年轻的军官—平均年龄只有20，为了适应性考量—最开始足足有2000余人，而经过了残酷的训练，不断有人大脑过载，发疯亦或是大脑顿感或太敏感，无法适应这项工作，总之，现在算上费舍尔只有3人存留。
“快了，就快了”费舍尔心想，他能感受到，他即将从那紊乱的信息流中看到什么，这意味着他的脑部可以接受一部分信息了：接受那来自千余首战舰的传感器的激流。
试验的确是循序渐进的，从一开始的10艏舰船，到50艏，100艘，500艘，再到如今的1000艘。而海军也的确是下足了血本：他们从封存的旧舰船中拉出了试验所需的，又为此翻新了他们的引擎，传感器与电子操作系统。

费舍尔拒绝了医护人员的搀扶，他战栗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这么多的磨难与痛苦，如今他已经接近35，将整个青春年华交付与这个项目，而此时即将大功告成，他怎么能不激动呢？他是个诚实的人，他不止一次想过放弃，但一直有什么吸引着他，让他留在这里。简单的社会责任感与军人职责解释不了，项目成功所带来的荣耀也解释不了。
到底是什么让他坚持，他一直无法有个确切的答案，直到3天前。
他与另一位实验者，杨，一同吃着晚餐。他也忘记了怎么开始的，但他们的确聊起了天，这实际上相当罕见，为了保持实验者的所谓“身心健康”，大部分时候与其他实验者的交流是被禁止的。为了防止“胡思乱想”。但那天，或许是监视人员开了小差吧，他们的确聊起来天。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家常，但随后他们聊得越来越多，大概是太久没和人讨论，憋得太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