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恶事》(2)

要真是经过训练的保安，压根不会玩忽职守，值班时对着电脑咯咯傻笑；
看到我的瞬间，第一反应会是关闭闸门，呼唤同伴协助。
他的第一动作不是呼叫支援，而是匀步走了过来，扬起警棍要敲我脑袋，被我一抬拳头击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鼻头，翻滚几圈后晕厥。
没有人再阻碍了，我大跨步深入工厂腹地，身边越来越热，抵消体内积蓄已久的寒冷，手指总算不那么僵硬，却有一股质变般的疼，好像在分解，又像在变成铁。
厂房看似破旧，四处都是残垣断壁，被常年氤氲的烟雾熏黑，实则热闹非凡。
二层巨大的熔炉旁，工人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大冷的冬天，上身衣物全扔到一边，飞快往炉里装填。
一拨装煤，一拨装钻石，看上去很正常，但我注意到了角落。
两根水泥柱的夹角，两名工人穿戴齐全，用麻绳勒着一年轻女人的脖子，直至她窒息，大刀使其身首异处，只连着一张肉皮。
杀场后方，还有人在铁梯上排队，全都蒙着眼，等待被屠宰。
工人们挥起铁铲，飞快往炉膛里装填钻石，碳分子在高温中分解、融化，与炉中的肌肉、骨殖结合，成为或黄或白的舍利子。
焦味弥漫在空气中，我在队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被工人们发现，齐刷刷地盯着我，停下手头的工作走来。
前面的人质一个个被推开，班头走在最前，扛着一把大锤和我对视，逆着光的肥硕身形乌压压的。

战斗在一瞬间打响，我率先击打他的脑仁，趁他捂头，我环抱住他的肥腰，把他扔到楼下，只听“噗”的闷响，大概已经粉身碎骨。
其他工人有的逃跑，有的拥上来硬刚，上前来的我都左一拳、右一拳地打落楼梯，和班头一样的下场。
楼梯尽头有一只颤抖着的畏缩身影，见同伴都死亡，转身跑向对墙。
我以为他要逃，却操作起熔炉，高耸的炉膛被竖立起来，滚烫的熔浆流到地面，烧断了楼梯连接地面的部分。
被绑架的人们尖叫着，高亢的锐声刺激得我耳蜗直疼，我捂住痛感较盛的那只耳朵，一手在身前摊开护罩，阻挡熔浆继续流动。
护罩就保持原样，我从侧面绕到倾倒熔浆的人旁边，一掌敲断他的颈椎。
不错，是敲断，不是敲晕，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清晰，我有意为之的。
这次换我操作熔炉了，刻意乱接几根线，使程序运行陷入混乱。
炉膛在承托之上无序翻滚，齿轮绞断一根又一根，直到整台机器破损、自爆，才满意地移开眼。
我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快感，也不知正不正常。
当务之急是把人质们送回家，我不厌其烦地一位位护送，忙完已经凌晨三点，随处找丛茂盛绵软的草堆便睡，一早再去家里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