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恶事》

冰寒彻骨的冬夜，我立于雨中，在铁轨旁俯视，看对面的化工厂隆隆运作，在夜之深黑里灼热地散发红光，等待一个机会突入。
车流如龙，龙尾扫过工厂，从厂门口抽离，看守的道班也躲进小棚子里，捧着火炉昏昏欲睡。
雨渗进铠甲，一股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是时候行动了，再不回家，我该生病了。
脚尖稍用力，轻轻跃起，我处于失重状态，在空中滞留许久，才轻飘飘落下，落进一辆煤炭车里。
车身颠动了一下，我生生砸出一个凹坑，脚底直接踩到车厢底。
走出煤堆，已是一身漆黑，铠甲缝隙中全是煤灰。
司机感受到后方的摇晃，摇下车窗，探头破口大骂，尽拣难听的说。
我充耳不闻，走向寒风中坚挺的工厂，门口的伸缩栏杆闪着霓虹彩光，大敞开等待货车进门。
当然不是刚才踩到的煤车，是一列切着合金方块的重卡。
“哎，你什么人？进来干嘛？”
门卫盯着电脑轻笑，仿佛不经意看到我进门，瞬间收敛笑容，“嘭”的一声移开窗户，冲我大喊。
见我没有回应，门卫舞着警棍过来了，吓唬我出去。
那棍子一看就是假货，握柄处的按钮纯属摆设，按下去也不会有噼里啪啦的电光冒出。
制服也裹着不知几百斤肥膘，笔挺的布料硬被撑得变形，不知是从哪里招的闲散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