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3）“好久不见”(2)

“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缪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瞬，险些落下泪来。她想责怪自己，想要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光。想要好好质问一下自己。缪啊缪，你为什么这么懦弱？明明已经战胜了“血雾”，战胜了“调律者”，为什么还是这么懦弱？
等一下，是你战胜的吗？你难道不是在那屏幕后面，和那个X，那个安吉拉，在厚厚的认知滤网后面看着那些小兔崽子们一个个的冲上去吗？像是看着一场电影一样做着一个旁观者吗？享受着你所谓“令人愉悦”的场景吗？然后轻快的收队，清除掉记忆，快乐的继续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好像是自己的，但又比自己稚嫩许多。好像一个不明事理的孩子随意的翻阅着一个人的传记，用自己那不成熟的思想肆意猜忌着书里那人的想法。
无数本应被清除掉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涌出，填满了思维的大海，淹没了她给自己预留的最后一片安全的沙滩。
人，机器，她，屏幕，人，怪物。
怪物，她，孩子，人。

这一瞬间的思绪只能如此形容。
在她身后，被火光拉长，打在墙上的的两个影子渐渐的合到了一起。
意识帝国的古老疆土上，两人相视而坐。
一人气质阴沉，身着白色的长袍，赤红的手套，他的双手交叉在身前，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只要看着他，就会觉得一阵阴冷的寒意自骨髓中生长而出。一条巨大的黑蛇从他的座椅后蜿蜒而出，直视着对面的那个人，吐着信子，似乎是在琢磨怎么把她一口吞掉。
另一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放置在腿上。她身后“伫立”着四道身影。长着无数金色眼睛，拿着永燃灯光的大鸟。眼睛被绷带绑住，拿着不对称的天平的高鸟。用自己小小的翅膀扑腾在半空中，腹部猩红的小鸟，和鼻子奇长无比，五官空洞的木偶。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匹诺曹’小姐。或者我该叫你阿比特？还是艾薇丝？”
“随意即可。科西切。”
“变得无礼了啊，艾薇丝。你是忘记了你父亲教授你的礼仪了吗？你应当尊重年长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