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重逢】尚九熙(3)

后来省去自己这个步骤，也殊途同归吧，尚九熙这么想，倒生出点儿欣慰来。
唐歆擦了擦滴在椅子扶手上的一滴颜料，尚九熙瞧见了微微吃惊，从前唐歆总是把他们两个人的画室搞得一片狼藉，别说一滴颜料了，就算是调色板翻在地上她也不知道收拾，就坐在地上，沾着地板上的颜料继续画。画完了自己也成花猫了。尚九熙总是埋怨她说：“不知道是你画画，还是画画你。”这话跟绕口令似的。
唐歆不管，换好衣服总要到唠唠叨叨的尚老师怀里讨一个干净的吻。
打翻，收拾，吻，打翻，收拾，吻，这些甜蜜的琐碎填补在光影交错的那两年。不断证明着，真是爱过的。
只可惜这姑娘来得稍稍晚一些，三十二岁的尚九熙已经学会了收敛自己的羽翼，独自面对落日星光，他的脾气性格在很多孤立无援的时刻被打磨得适宜体面，或者又太妥协了一些。巧克力和玫瑰热恋时是浪漫，疲倦时不过是俗套罢了。
爱过是真的。
但爱本无用。那些对的时机，对的归途，远比爱更珍贵。
“尚老师要是喜欢，我便宜点儿卖给你？”唐歆瞧尚九熙盯着这幅画出神，打趣说。
“你自己留着犯花痴吧。”尚九熙笑着看向摆在地上的另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