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哈尔拉克》第七章：被埋葬的蚯蚓（上半部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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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轻扣女子的房门，海诚于白色门板前等候着通行许可。5秒过去，少年仍未听到那本该日常地自门后传来、饱满着怠惰的回应。随即推门而入。
进门便正对着Cry的书架，除去陈旧的古书还有日历悬挂着，粘贴着几张被黑墨所填写满的便签；4个纸箱于进门左手边的地面上杂乱摆放着，箱上是几天前便已拆封、被标识着“18 ”黄黑配色的封带所缠绕的快递盒；进门右侧则放置了钢制的浅蓝衣柜；和正对的书架左侧是长桌与黑色座椅，桌面置放着尚处于关机状态的台式电脑、黑色音响、蓝紫相间的键盘、开关断开而不再发亮的台灯以及被不知名紫花所插满、清水灌底的玻璃瓶，鼠标不知去向。
卧室与出租屋的第二处阳台相连，由一道落地的钢化玻璃阻隔，窗边是屋主人Cry的白色高脚床及床下的靛青地毯。所有的一切都整洁地杂乱安置着，唯独不见女子的身影。
能将谜底揭晓的咒师似乎并不在卧房。海诚正想转身别离，可与房间相隔一道落地窗的阳台却传出异响。有两面窗帘作遮挡，少年无法看见窗外那供奉着异响的未元聚合体，于是踮脚悄声朝窗边潜行。
待足够接近，海诚才警惕地推开窗门，透过月光的照射隐约看出一道漆黑人影。那黑影似乎也觉察到身后不详，仿佛嗅到了入侵者为藏匿而连篇谎话的阴毒与猎杀者屠戮过后的血腥，黑影将方才的闲言碎语止息。开启了下一篇：

“找我有事么？”
果然，是那整日持烟饮酒、成年而不靠谱的黑发女子的音色。海诚不再疑虑：
“嗯。想和你聊聊……”
确认了，是那整日难得搭理、未成年便郁郁寡欢的黑发少年的平静。
于是拨开单薄的门帘，将窗门大开。海诚瞧见了头型杂乱的黑发女子。未扎起双马尾，几团纯黑长发于寒风中依随着陨落的雪花飘动，女子瞧见，尚停留在发梢的冰晶也缓慢凋零。撑着阳台边缘由红砖与黑杆所围成的护栏，吐出富有层次感的烟圈，Cry又大口地喝起垂挂于掌心的啤酒：
“哈？大晚上聊天，要是想搞图谋不轨的夜袭就请直说。”
“才不是……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Cry。一直在不停地抽烟、喝酒，总这么吊儿郎当的。”
忽然刮来一卷携雪的寒风，Cry“唔”地用左臂遮挡面门，给自己灌酒的左手暂时无用，便又大口吸入烟气。待风喧腾后再吐出一团夹杂水雾的烟气：
“你不也是……想起第一次见到你已是几个月前。果然，人类是复杂的生物。越是复杂的家伙往往就越是难捕捉纯洁的时间，但讽刺的是，它也仅是被人为创造的概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