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2)

老板老刘煮面、调味站右边，老板娘加汤、加蛋在左方。虽说男女搭配，还是一对老夫老妻，但干活该累还是得累。两口子在门口忙着做，来吃面的在里头忙着吃，两边都忙的热火朝天。
点完了要吃的面，咱就往里走。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有八张黄色木桌子，左右各四张，对称的像布达佩斯大饭店的布景。桌子旁的墙上依次贴着1-8号和付钱的二维码，桌子前后是四个方木凳，在每张桌子旁还放着一个垃圾桶。每张桌子上必定是一个一次性筷篓，一卷纸，一瓶醋，一碗辣椒油，一碗蒜瓣，要是差了哪一样，喊声老板娘，立马给你补齐了。蒜瓣大都是些三十以上以上的男人吃，剥一瓣蒜，就着热气腾腾的面吃，看着有滋有味。
走到桌边后还不必急着坐下来，因为可能刚坐下来，老刘就要喊“几号桌的，你面好了，来拿”。对，在这里，老板不会把面安安稳稳的端到你面前，再微笑着说声“慢用”。端面这活都是食客自己来干，也算是为自己的这顿饭出点力。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不是因为老刘忙到没时间端面，而是老刘就没打算这样干。估计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他不打算这样干，我也就自认为是虽然别人做饭给你吃，但还是要自己出点力，知道食物来之不易，这样理解还有点意思，但可能对老刘来说，就是狗屁不通。

从门口烫筷子的壶里抽一双，再两手捧着面，慢慢地走到座位上，就开始进入主题了。中成面馆的面是碱面，但是与其它面馆的碱面不太一样，中成面馆的碱面略细且颜色是黄色偏白，口感软硬适中，不管是小孩子还是老太太都能嚼的动。面汤加的是牛油，可以闻出来，但吃了并不会觉得口腔内壁有粘稠感，这是其它面馆没有的。除了牛油味，这汤里还有一股花椒味，这花椒不是那种小的青色的，而是老的黑色的，在汤里熬着，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了汤。故而这面吃着身子也觉得热乎，若是夏天吃面的时候再加点辣椒，那纯粹是想以汗洗面了。
中成面馆的面，我每次都是吃海带豆腐，倒不是它这个味好，说到底还是牛肉牛杂那些比海带豆腐贵，毕竟只是为了填肚子，海带豆腐还是更划算些，日子得精打细算的过。这豆腐都是铁锅里煮的油豆腐泡，咬一口里面都是面汤，让人联想到撒尿牛丸。但是也如老话所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豆腐泡端上来就咬，那嘴巴就像唱一首快嘴说唱一样不停开合。
中成面馆的面分大小碗，大碗就是再加一块钱，小碗面若是吃不饱，再点上一颗卤鸡蛋，也就差不多了。这卤鸡蛋可以说是中成面馆的招牌，当然，这也是我的自认为。中成面馆的鸡蛋是带壳卤，需要剥壳了吃，这是它唯一的不方便之处。但剥壳时的鸡蛋脱壳十分顺滑，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全部剥开，剥一部分就行，就像是正在脱壳的蝉脱到了一半的时候，它就溜出来了。这鸡蛋的蛋黄都有着卤汤的味道，有的面馆的卤蛋也就蛋清有卤味，这也是中成面馆卤鸡蛋的加分项。我估计也就因为这些加分项，中成面馆的卤鸡蛋是一块五一个，比其它面馆都贵五角出来，但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