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声之二—摘酸枣(2)

我家在东墓田的农田堰边也是个摘酸枣的好去处。那里的酸枣是那种尖酸枣，味道特别甜，果头尖尖的，肚子鼓鼓的，果肉厚实，咬一口，那甜爽的果味让人回味无穷。美中不足的是那儿树多背阴、土薄草厚，挂果密度不大。
东墓田的地里种着庄稼，地头种着蔬菜。夏秋之际，正是玉米、芸豆、扁豆成熟的时候。记忆中，大概十三四岁的时候，我经常去地里干农活，掰玉米、刨地、摘豆角......很是辛苦，特别是刨地，手上经常磨起一个个水泡。于是，劳动间隙，跑去地头摘酸枣便成为这艰苦体力劳动之余的莫大快乐。这一带的酸枣树旁藤蔓很多，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酸枣树枝叶。摘酸枣时，需要一点点的拨开藤蔓，翻找藏于其下的果子。这种曲径通幽的感觉，总能引人入胜、给人带来额外的惊喜。当你发现那一串串藏于藤蔓之下的晶莹剔透，或通体通红，或半红半白蜡白，或已熟过而开始变黄软的酸枣时，别提有多开心了。当迫不及待地把摘下的酸枣放入嘴中时，那甜爽、醇远的果香至今让人垂涎三尺，这是一种未经人工驯化的野果的香味，味道的差别我想就像野兔肉之于家兔肉、柴鸡之于快餐店里的速生鸡肉吧。
现在回家机会少了，家乡酸枣树也少了。国庆节回的时候，酸枣大多已被摘尽，只能在荆棘丛深处搜寻为数不多的酸枣，不过这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体验，是为数不多的可以重拾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