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二十六章：誓约(8)

【虽然我的叛乱失败了，我也失败了，但我的失败毕竟还是一种高贵……也许你是对的，Wodensfang，历史其实就是一连串高贵的失败。】
【的确，】Wodensfang说，【这失败证明了我一生为之而活的一切，我一生为之奋斗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小老龙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龙族和人类一样具有高贵的品质。我们也会仁慈。我们也会容忍......我们也会爱，就像人类一样。你把小嗝嗝的生命看得比你自己还重要，Furious，你是个英雄。】
【爱，】恶龙Furious说着，它又笑了。【就像蓄须王说的那样，爱是件大坏事。是爱让我活成这副模样。】
那条龙对此似乎并不难过。它甚至发出可能是干笑的声音。【但在森林监狱的这一百年里，脑海中反复出现我反应得太晚的那一瞬间，没能从暴风刃下救出小嗝嗝二世。我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要是我能早点发现……要是我能反应得快一点……
【要是......要是.....
【但是现在我及时反应过来了，】恶龙非常满意地说。【我反应了过来……我救了小嗝嗝……虽然迟了一百年，但看起来还是很及时的了。看我得到了怎样的回报！】恶龙说，这是它第三次笑了，黄色的眼睛里露出了小嗝嗝从未见过的最平静、最清澈的神情。它眼中的火焰已经完全熄灭了，现在闪烁着温暖和光亮，就像明亮的小太阳照亮黑暗的沉船湾。

【小嗝嗝有一个拯救龙族的计划！】恶龙Furious对它的追随者们喊道。【龙族会被拯救的，那才是我一直想要的。
【所以龙和维京人们，不要为我流泪。这点伤痕不算什么。
【你说得对，Wodensfang，】恶龙补充道，【这个男孩值得你这么做。】
【就像我说的，爱总是值得的，老朋友。】Wodensfang说，【爱总是值得的。】
【我重生了，】恶龙Furious说。
的确，它看上去比几分钟前年轻了一百岁。
恶龙眼睛里又发出了猛烈的光芒，它的身体突然充满了能量。
它强迫自己抬起头，向礁石边缘走去，说话时又带着它以前的那种决心。
【我不会死在沉船湾这里。我不应被禁锢在陆地上，让海鸥和秃鹫啄我的骨头，让我的骨架悲哀地暗示着一只敢于反抗的龙，一只也许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反抗得过于激烈的龙。
【一百年前，在威力蓄须王即将死去之时，他没有被葬在英雄之尽头，而他的坟墓就在那里。没有，他乘着他的‘无尽之旅’号前往西方，再也没人发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