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故国
初冬的西湖,风轻云淡。风稍作,水波兴,迸裂出几串白玉,未待留意便化作云烟一同凝于霜雪。雪不可拆分,构成它的,仅是惆怅与忧虑。乘着漫天梨花雪,吟起文人之惆怅“余挐一小舟 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大雪三日人鸟声绝,分飞扬撒,冰冷冷的湖面渐升起一层重雾,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皆朦胧。层层叠叠的雾系着纷纷扬扬的雪,荡起起起伏伏的水褶皱斑驳记忆。一叶小舟的轮廓逐渐勾显出来,渐行渐近,渐进渐清,忽发觉,纸舟而已。凭栏远眺,对岸的小亭中,两人正铺毡对坐,一童子小心翼翼的叠出几只纸舟,轻捏起,倚在岸上,小风一起,纸舟便离了岸,向湖心漂去。水波微兴,纸舟微摆,便激醒漫天霜雪,明明晃晃朦朦胧胧。
回过神来,一男子正立亭中,手扶火炉,炉上酒正沸,飘出几缕青烟,融入霜雪。
亭外梨雪飘动,几片划入亭中,但似青蝶渐翩舞,渐迷幻。
不会儿,酒香蔓延,缠着衣角抓紧青衫。他将酒倒入杯中,举起又放下,举起又放下。环顾四周,拾起几片飞絮,凉凉的,寒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