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虚的欲梦》(2)

房间，大床，温馨的阳光从文艺复兴时期的窗口照射进来，照射在墙壁的手工壁画上，照射在我和她共同躺着的如同草原宽广的四柱大红床上，我却还问着我自己我在想什么？是的，我的愚蠢一直都是这样！让我自己感到恶心。抛去恶心我觉得我更加虚伪。
她的瞳孔倒影着我虚伪的样子。我那对色欲极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我忘记当时在梦中想的是什么了，这是真的，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承认。
接着她古铜色的脸庞逐渐地凑了上来，狠狠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在梦中我才发现我也是这一刻才发现的，我梦到的所有女孩都不会说话，但不代表他们是哑巴。
她凑到了我的下巴，她的额头顶到了我的下巴。我感到她的额头很滑，这一滑令我想起了梦中以外的事情。她喜欢化妆，因为她黑。所以她以前包括现在和以后应该都离不开化妆。她曾经对我说过“哎呀！我要是不化妆不行的，那就没个人样儿了，就和刚哭完似得。”嗯，对，就是这句话，在梦中的这一滑，一定就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这是我永远忘记不了的原因。滑滑的感觉好啊！美啊！妙啊！谁都不知道，就我知道。难道不幸福吗？
幸福，当然幸福了！幸福的不得了呢！这是我凌晨醒来时想的，但吃完早饭后我才知道，不幸福，我一直都是一个充满悲悯情怀的傻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额头又抬起来了，她的眼神也不温柔了。那是我形容不出的感觉。褐色的眼睛瞬间羞嗒嗒地，我一直在想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啊？她也不说话，因为她在梦里不会说话，我真的很想让她说，可是即便我想，她也不说话，只是那种眼神，滴滴答答地眨巴着看着我，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鼻梁子上还劲着一条小小的细纹。当然不是皱纹，只是她专属的表情，眼皮稍稍像上微翘、黑色浓郁的眉毛向中间靠拢，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来是在抱怨着什么。
我忽然明白了，昨天早上我对着镜子说我的胡子又长了出来，一定是扎到她嫩嫩的额头了。我坏笑了一下，我笑的很猥琐，很恶俗。我记得，不，我感觉而已。我还露出了焦黄的牙齿，因为我从不刷牙。而且我肯定从我的三十四颗焦黄的牙的缝隙中传出了一股恶臭的味道。那股味道不用形容也知道是一股泔水桶的味儿，实在恶心。
我用我心灵的窗口对她说了一声儿‘对不起，今后我一定每天刷牙，经常刮胡子。’但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其实她也听不到，更感觉不出来。我只是她床边的人，不开口她又怎能懂呢？
她没有再一次伏在我的身体上，她坐了起来，带着我欲望如穿的眼神坐了起来。‘她要离开了吗？’这是我当时一直在寻找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