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行者(2)

“一群少年的兴趣罢了，他们最近迷上了歌剧，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给大人看看，所以…嘿嘿。”金发男人憨笑两句。 在金发中年男子的带领下，顾先生穿过衣着华贵的人群，在最前方的座位落座。 
两个人随意的坐下，刚刚还熟识的二人此刻却像陌生人一样。顾先生随手拿起一杯血一般的红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听着莺歌燕舞，完全融入了人群中，丝毫没有聊天的迹象。 
伴随着一阵柔和的音乐响起，四周的灯光渐渐熄灭，巨大的红色幕布缓缓拉开。刚刚还在攀谈的酒店中的其他客人悉数落座，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标准的微笑。 
中年男子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可是他刚想开口，便被制止了。“嘘。”年轻人竖起一根食指，贴在嘴边，示意中年男子保持安静。 
“何不成全一群少年呢？”
———————————————— 动听的音乐响起，几道人影在幕前出现。精致的道具服被他们披在身上。 在幕布拉开的同时，距离酒店百米之外的一条幽深的小巷里，身形瘦削的少年被踹到在地。
“啪。”他倒在污泥中。 恰到好处的女声旁白响起：“少年孤苦伶仃，一人在这个艰难的世界上生活，但即使生活再艰苦，他的内心依旧充满着善意。他坚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瘦削少年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混浊的泥浆覆盖了他的面庞，使他那本就枯黄的皮肤更加黯淡。朦胧的秋雨打在他的脸上，冻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这种行为是可笑的，可耻的。一介草民怎敢奢望光明。同龄的孩子嫉妒他，因为他可以心怀光明——他们不行。” 
“同样悲惨的命运并没有让他们惺惺相惜。麻木不仁的他们拼命熄灭少年的希望，借此慰藉他们自己扭曲的心。”旁白叹息着。 
“可是，”旁白又附上了一丝欣慰“几位好心的老人家收留了他，教他读书写字，还有做人立世的道理。” “少年默默地学习着，他不再同无能的同龄人争辩，他总是怀抱善心。” 小巷中，四五道人影围绕着少年，他们嬉笑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待少年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少年忍耐着欺凌，从来没有反抗过。他的内心一直保有最纯真的善意。”女声旁白叹息着。“但是，随着少年慢慢长大，老人们也相继离世，少年的心态也发生了转变。”
少年蜷缩在地上，任凭其他孩子们对其拳打脚踢，恶心的泥水灌进他的嘴里，但他浑然不觉。他背靠着乌黑的石墙，手里紧攥着一块坚硬的物体。
顾先生看着舞台上拙劣的表演，双目无神，面上尽是沉思的表情。舞台上的纨绔子弟们以自以为高超的演技扮演着。 女声旁白再次叹息一句“今夜，万物都笼罩在黑色的阴霾下，最后一个老人离去的时候，少年的心，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