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离别(2)

医生没有再继续说话，这时外面一位男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他是女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孩子晕倒时他正在外地出差，听到这个消息他顾不得手头的工作，直接赶了回来，一路上都不曾敢休息，此时还能看见他脸上的疲惫和担忧。
“阿永！”见到男子女子直接扑到他胸前痛哭了起来。阿永安慰着妻子，同时询问医生孩子的情况，在得到答复之后饶是已经有心里准备的他也很难承受如此打击。
“现在的情况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医院利用医院的设备和资源能够延长他一段时间的生命，另一个选择就是带他回家静养，不过这样的话他随时都有可能会......”说到这里医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任谁都不想听到亲人离去的消息。
就在阿永夫妻犹豫不决的时候，病床上的孩子苏醒了，他用微弱的声音叫到：“妈，妈妈。”女子急忙蹲在病床前，一只手握着孩子的手，另一只手拨开孩子雪白的头发：“妈妈在，妈妈就在这里。”
“妈妈，明天是我生日，我想在家里过生日，家里暖，这，这里太冷了。”男孩儿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沙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不到12岁的男孩儿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一位垂暮老人的声音。

“好好好，我们回家过生日，妈妈给你做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女子由于激动声音有些发颤，“让爸爸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礼物，好不好。”
“谢谢妈妈，谢谢爸爸。”男孩儿艰难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仿佛用尽了力气又沉沉的睡去了，若不是旁边的仪器显示孩子还有生命特征，这冰冷的触感甚至让人以为眼前的男孩儿已经死去一般。
轻轻地抚摸了下男孩儿的脸庞，女子转头向医生和丈夫阿永说到：“决定了，带孩子回家，带他回去过生日。”
医生皱了皱眉，他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决定，因为孩子很有可能撑不到明天，在他看来把孩子留在医院是更好的选择。
女子看出了医生的想法，她说到：“与其在医院让他痛苦的多活一个月，不如带他回家，给他过一个幸福的生日，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吗？”说到这里她看向了丈夫。丈夫一开始也想反对妻子的决定，但是最后这一句话让他感觉到了妻子的心意，是啊，这是他们一开始的决定，六年前孩子查出这个病的时候就做的决定。
医生当然也知道女子的意思，同为医疗工作者他也清除利用设备维系生命将会有多痛苦，如果不是必要，很多医生都不愿意给患者这样做，更何况用在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身上。但是既然家人已经做了决定，那么自己也不能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