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主题短篇小说】我删除了他的记忆（完）(4)

他沉默了，安静的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
“你们给我的感觉很像——”他的话刚出口我就黑了脸。
我自嘲地笑了笑：“你是强大的巫师，应该有很多方法让她爱上你，为什么不用那些手段，是舍不得吗？”
“我好像篡改了她的记忆。”
心脏停跳了一下，我深呼吸，出口的话有了颤音：“你篡改了她的记忆？”
“我记不清了。”
……
那个像慵懒小猫的少女又找到了我，这次她的表情全是愧疚，见面第一句话变成了“对不起”附带九十度鞠躬。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你这是——”
“我上次不应该那样说你，是我错了。”
“或许你需要道歉的不只是这一件事，他的那些记忆在你手上对吗？”我眯着眼看她，充满威胁的意味。
一颗晶盈剔透的水晶球被她塞到了我手里：“这是我夺取走的那些记忆，还给你，真的很抱歉，如果有什么事是我做了能让你原谅我的过错，请一定要告诉我，我没忍住看了那些记忆。”她的话我听不出一点逻辑，只能看到她逐渐涨得通红的脸颊。

我越发疑惑，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也不至于这样道歉。
那颗水晶球真的很好看，倒映着小小世界，正中央是一团纯黑色的液体，我本来以为他的记忆会呈现白色。
我从来拒绝不了诱惑，偷偷看了这段被盗走的记忆。
实在是太好奇了，很多事其实都有预兆，他的话漏洞太多，是我在一直说服自己。
我为什么要删除他的记忆，又是为什么从未察觉他巫师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会爱上他。
他的这些记忆与你记忆中的他截然不同，你会用温柔和善这样的词来形容他，而他的记忆里全是阴郁扭曲自卑。你从他的视角看他如何观察你，看他找准机会篡改你的记忆，看他掩盖着自己的情绪假装成你喜欢的那种人。
你的每次夸奖，痴迷的眼神，口里说出的每一句情话都深深提醒他，现在拥有的这些幸福全是他用魔法偷来的。
你会怎么看待这一切呢？
他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想让你为他的行为开脱。于是你记忆中的主语和宾语发生了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