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鱼(2)

蛊雕听见了，突然陷入了思考，自己算是鱼吗？“咦？为什么这鱼的头上长了两个犄角，好奇怪啊”苗姑好奇地盯着蛊雕这对新长出的犄角，惊诧地呼叫着。
原来那天蛊雕心血来潮想到洞外游步，结果常年不见太阳的它出来后就是东撞西歪，晕晕乎乎地就被苗姑抓走了。一醒来就是在一个白瓷盆里，每天听着小姑娘朗诵声，“苗姑声音真甜啊”村里王婶子和苗爷说，“原来人类认为好听的声音是这样的”蛊雕想着，原来她叫苗姑，被我吓跑的小姑娘。蛊雕食人，进村的外乡人时不时就消失在村口，好在蛊雕不需要每天进食。否则村子也不可能繁衍生息了这么久。村里的人为蛊雕提供了幽闭的修行环境，蛊雕扫清了对村子图谋不轨的人。这个村子埋着丰富的自然宝藏，让无数贪婪的盗窃者垂涎不已。在深夜掩护下，蛊雕会把这些人一口吞下。渐渐得，蛊雕喜欢上了苗姑的声音，喜欢苗姑在月光如水的石板上轻轻背诵，喜欢苗姑每天来看它时眼神里的好奇。但是蛊雕的伤完全痊愈后，苗姑就把它放回了河里。蛊雕知道，它不能发出叫声来告诉苗姑它的喜欢，在苗姑的注视下，默默游回了那个没人注视的洞。
光绪三十年秋，阴雨兼旬。水灾侵袭了整个村子，望若洲岛，近河的堤坝早已被冲毁，田禾被淹，城乡交通，恃船筏往来，常常有人卷入中流。
苗姑闷闷地靠在二楼的窗边，猛地听见爷爷的喊叫，“是蠃鱼”，苗姑伸出头看见天空上盘旋着那晚梦里出现的怪兽，不怎为什么，心突然被一把揪住，嗓子里的话被水势卡得动弹不得。眼见爷爷被水浪推到不见踪影，苗姑焦急地向屋顶爬去，却看到水面如镜，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低头看见水面下一只巨大的，长着角的鱼，嘴里含着还在扑腾的翅膀，箭一样的游走了，婴儿的啼哭声又响彻了苗姑的脑海。

婴儿的啼哭声渐渐放大了，苗姑看见邻居家孙女随着摇篮划到了她的脚边，苗姑抱起小孩，看见村庄的轮廓在夕阳下勾勒出来，人们茫然的起身，一霎时，人们看见整个村子像是一幅画，刚刚染色的画，鲜艳而静谧，仿佛他们也是画里的人，一动不动的望着太阳从河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