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Game 9(8)

然而掌心中的手始终没有回握着她。
从那个名字变成灰色开始，李居丽也一并坠落到灰沉之中。
没人会想悲观。她曾经也乐观过，她曾经也盼望着离开这里时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因为那人在浅金色的笼罩下看上去格外美好。在无星无月的夜空下，她曾经在乐观里挣扎过，因为她知道系着麻花辫的女子将要出口的是什么，她知道圣洁的礼袍会露出破绽，她知道在黎明升起之后，她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但黎明终究没有到来。不论她想过什么，期盼过什么，担心过什么，挣扎过什么，死寂的黑夜将它们彻底淹没。
如今她不再乐观，却也没有悲观。她将自己交由命运处置，由祂定夺最后的归所。
“恩静，”李居丽的声线轻柔得甚至有些不真实，
“其实你我都清楚，这里的尽头是什么。”
嗡嗡作响的大脑蓦地变得安静了。一刹那，棕色眼眸里的绝望仿佛抽空了咸恩静所有力气…

“现在离结果还远，你就想放弃了吗？”
她不得不在肆虐一切的震惊与可怕之中稳下心神，双手将掌心中的柔荑紧紧包裹，仿佛企图守护冰雪里最后一道火苗。
咸恩静的眼眸永远如此明亮，即便带着惊慌失措，炯炯神采仍然在里面燃烧着，大概是为数不多在这绝望窘境里代表着希望的事物。
李居丽不希望有任何噩耗降临在她身上。
…更不希望，那希望火焰在她的生命之前熄灭。
李居丽勾起了嘴角，但笑意早已在温度消融的时候失去所有温度。如今雾气被夜的冰冷凝结了，再次在一双沉黑的眼眸里凝结成霜。
她低下头，沙哑的语调从脑海里抽出记忆，
“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像我们一样。”
那是朴孝敏说的。
咸恩静僵住了，也就没能挽留从掌心收回的手。好一次她张开口，嗓子却堵得厉害，也就没能挽留擦身而过的离去背影。
她挥了挥头，头一次，头一次为这乱成一团的状况感到毫无头绪…她甚至感到世界在旋转，晕眩得她几欲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