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那片蔚蓝下的搁浅 牧云(4)

少北一阵干呕，由于短期内没有进食，一点都吐不出来，折腾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他现在是越来越无法直视鱼类食品了，他感觉自己的染色体在重新组合，某种基因里的东西渐渐觉醒，之前倒也听老一辈说过，承德这一代有些人是从A海那边出了事故过不下去的老渔民， 向内地投奔亲戚的，小时候隔壁家的太奶奶腿脚就不太好，一提到吃鱼就发疯，但自己从来没当回事，如今记忆大大小小串在一起又断开，无数的珠子无情地向他一股脑砸过来，噼里啪啦，把他生活砸了个稀碎，猝不及防，想到这时花少北对着镜子小心扒开了围巾，红围巾下是在灯光下赫然反光的鳞片，就在这时，他刚掏出的手被干净利落地抓住。
手心那么冰凉，难以想象和一小时前摸他头的手是一人的。
花少北口干舌燥，千言万语在看见爱的人写满焦急的眼神的一瞬间分崩离析，就硬卡在喉咙，任凭嘴唇再怎么颤抖，就像鱼刺一样，只会扎得喉咙发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北北。”某幻还是温柔地开口，但声音有些颤抖，抓他的手也情不自禁用力，“某幻...”“在我这里，你不是知名up主，你不是孝顺懂事的孩子，你不是可以粗糙对待的兄弟，你不需要伪装给我看，你就是花少北，花少北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样的小习惯，他撒谎下意识的小动作，他每个眼神每个停顿甚至呼吸的频率我都懂，你是瞒不过我的，除非你低估了我对你的爱。”“可你不懂，我不想告诉你的心理，不是吗？”少北低头从他身旁闪过，看到了kb和老番茄的假笑，他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回家再说，青岛影帝，求你陪我演完这场戏。”少北在从卫生间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刻给某幻发了信息。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说不出话，默默打字，“我知道你说不出口，我问你，你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你是不是会变人鱼？”“是”“你是不是已经长了鳞片了。”“是”“你是不是走路有些不如以前自在了。”“是”“你是不是会离开我”“是”“是不是没办法把你留下？”“是”“你是不是放下我了”“不是”
某幻看过去，少北立刻把头别开，黑夜笼罩下，少北倒映着灯火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某幻，我真的希望，下辈子，能当一个普通的牧民。”“想开农场吗？我陪你，你挤牛奶，我收麦子。”“不，如果有来生，我想当天上的牧云者，驾着云儿去天边例行逛荡，人间尘事我当过眼云烟，也许这样就不会感到患得患失了。”“那好，那我做赖你身边的那朵云，你开心我就放晴，你烦躁我就下雨，你难过我就下雪，陪你一起看人间尘世。”
但你我都做不到，把它当过眼云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