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女帝（16）(2)

女帝见过许多好人，才华横溢者有，容貌甚优者有，真心相待者有，三者兼备者亦如过江之鲫。
然而人的喜爱无法称斤论两，如何能施予他人？女帝又怎会为了一点怜悯，让自己不快活？
所以她若应允了谁，缘由必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也动心了。
鹄羹原本从未奢望得到陛下心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女帝也以其他的方式给予了同等的报偿——这是君对臣。
直到她说，她要哄他。
昨日下午过后，女帝梳洗端整，在人前起居如常，却总在对上他的目光时，悄悄地笑。
到了晚上，鹄羹昏了头，换上洁白似鹤翎的衣裳，腰上一根束带系紧，故意在陛下安寝之时展现自己最好看的角度。
服侍陛下多年，她格外欣赏他什么样子，他又怎会不知？
女帝没有戳穿他的心思，只笑了一下，对他伸出手。

情至深处，她在鹄羹的颈窝上咬了一口，抬眼看他喘着气皱眉的样子，嗤嗤地笑。
鹄羹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与她肌肤贴着肌肤，心跳牵着心跳，每一寸呼吸都烧到她的身上去。
夜色遮掩下，谁又分得清是谁引火上身？
天色渐亮，鹄羹默默收回目光，慎之又慎地起床穿衣，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白鹄，唯恐惊动尚在睡梦之人。
出了内寢，他吩咐人送热水到内殿盥室来，备好衣物。一切安排好后，也差不多是天子晨起的时辰了。
鹄羹转回内寝，单膝而跪，面前就是九华帐，帐后则是女帝影绰的身影。
只消隔帐望见她，他的心神便满满当当地被热烈与珍爱挤占得发胀，让他横生许多不舍和酸涩。
一只素白无瑕的手从绣帐里头伸了出来，在天光下恍若上好的白釉，让人心荡神移。
鹄羹执起她温热的手，将声音放得极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