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来电(7)

“妈，我回来啦！”
似乎没人在家。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拉着行李箱进入屋内。黑压压一片的不明物里，一张雪白的脸格外显眼。打开灯定睛看去，原来是东倒西歪的娃娃里包裹着一个明显注意力不在闪烁的电视屏上的妇人。
“妈，看，”我笑着从身后抽出一束向日葵，“知道天为什么阴了么？因为我把太阳带回来送你了。”
“少油嘴滑舌，净买点没用的东西。”妈坐在沙发上冷脸道。
我找了个牛奶瓶把花插了进去，“爸呢？”

“在屋里睡呢，狗东西又去喝酒！害我每天睡不好觉！”妈愤愤道。
“嗯，看到了，院子里好多呕吐物和痰。那，我先回我屋了。”
“别……”
妈最后说了什么吗？一会儿出来再问吧。
正在整理房间的我，听到远处玻璃摔碎的声音，似以此声为号，一男一女开始日常的对骂。我叠好被子，习惯性去了书房。
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的妈妈，真的是一个方圆百里的美人，而且非常温柔。那个时候的她，热衷于探索我的长处，音乐、舞蹈、围棋、游泳……当她发现每一样我都感兴趣并且学得很快，开心地抱着我转圈圈，亲自下厨做各种小蛋糕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