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天使》（下）(7)

但总是有人让她不得自由。就在贾晴晴的脚跟要离地时，她的腰却突然被紧紧勒住，然后一下子被狠狠地摔在天台的地板上，贾晴晴浑身不适，两只手胡乱地挥，挣脱之后，腾地站了起来，随后大叫起来：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孙明阳也扶着站了起来，“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自私吗！”
“我不要你管！”
“我不得不管！”
“不得不管？，呵，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做了什么值得称赞的好事吗，我想结束这糟糕的一切，那是我的自由，我需要这样的自由，你凭什么要管，你凭什么要剥夺我那仅有的可怜的自由！是，那封情书是我亲笔写的，但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对我指指点点管这管那！你还不够成为我贾晴晴的上帝。”
“但我知道生命之重，”相比贾晴晴的激动，孙明阳的话和顺得很多，“我不是很了解你们家的情况，但是我也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相信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哈哈，不，你错了，我就是他们说的那种人，我虚伪，我小气，我自私，我整天蓬头垢面还强颜欢笑来恶心你们，我就是一个渣子，理应被你们排斥，不配得到你们的关心，我甚至不配坐在这个光明磊落的教室里，不配与你们这些阳光灿烂的人做同学，不配成为这座城市的一千万分之一。我不值得你去关心，更不值得你去相信。”贾晴晴面红耳赤，泪水终究还是从眼眶中涌出，涕泪交零，渐渐地开始泣不成声，见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哭泣了，便放肆嚎啕起来，红着眼眶，看着孙明阳，她还是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是怕孙明阳内心会排斥哭泣的人，“你不要再关心我，求你了。”

“你的眼泪比你的笑容更好看，真的。”孙明阳嘴角翘起，“你哭起来很像个天使，纯洁善良的天使。”
“你不用笑我。”
“我没有笑你，天空时而风和日丽惠风和畅；时而阴雨绵绵暗无天日，但总不会一直是晴天的，你想想，如果每天都是艳阳高照的，会变成什么。”孙明阳慢慢走近贾晴晴，“沙漠，荒无人烟的沙漠。我们不喜欢下雨，但我们也需要下雨，我不希望你成为雨乡，更不希望你成为沙漠，何况你明明无数阴云，却强行把阳光照射下来，装出一副晴天模样。”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认为我想这样吗，你身后有幸福富裕的家庭，有支持你完成梦想的父母，你身边有经常交心的朋友，周围有那么多爱你的人，而我呢，是苍蝇，是蚂蚁，没有人会去考虑苍蝇的心思，没有人会去管蚂蚁的死活，如果我哭泣，如果我伤悲，就会被嗤之以鼻，就会连蚂蚁也做不成，你又怎么能理解呢。”
“那你说出来吧，你的苦衷，你的不幸，我想要理解。”
贾晴晴愣了，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亲，母亲，“姐姐”，老师，还有无数同学的面容，像急雨一样袭来，又像急雨一样消失，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整顿气息，她要把她的委屈，她的无奈统统说给孙明阳，她张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