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徒(11)

“什么呀。那个是叫曲婧的吧？依我看，叫她蛐蛐还差不多。活成这个鬼样子，活她的该！”
“对对对！就是她！”
“哈哈哈哈……”
话题湮没在笑声中，我也不知道从哪插话。这个名字却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此后一段时间里，我常常在门前的野草堆前小声念着她的名字，像是琢磨一块宝玉似的，字正腔圆地念。当我第一眼看见她时，便确凿了：她就是女生口中智力低下的蛐蛐。
鬼扯。
此后，我再没应过邀，像是被湮没在话题中的她一般。我知道，她就住在学校旁边的小村子里。就住在小巷子旁边。由于恶言风语，我对她一直很疏远。然而，一切都如此突然。就像我也未曾料到那令人作呕的起床铃一般，她现在正睡在我的家中。我彻夜未眠，僵直地倚在窗边，恍如一具死尸。

意识再度清醒时，已是凌晨5时。太阳没出来，却在远空洒下片片金光。她醒了，面无表情地将身上的被移开。眼里的高光很黯，嘴唇干燥。她没有伸懒腰，打个哈欠什么的，却看起来并不困倦。她没有打理她乱蓬蓬的头发，只是静静地坐在榻上，眨着眼睛，瞳孔中是一潭平静的湖。
“醒了？”我强打精神笑着说。她没有理会。
“你是曲婧吧？”见她不说话，我接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俏皮地说。她嘴唇下隐着一丝笑意，一丝迟迟未绽放的笑意。她矜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