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在没有比目鱼的明天(6)

“中央律法第56条，执法机构在执法过程中有权调取私人信息，对于不予配合的人员，最高可处罚终生监禁。”
男人严肃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下面我希望你配合点。”
男人的声音开始模糊，时间好似停止了一般，何唐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下一秒，她猛然睁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山坡上，下面是铁轨的分叉口，一条铁轨上绑着的是一众妇孺，另条上绑着的是梦中的那个男孩。
列车飞驰而过，她丝毫没有犹豫的扳动了身前的开关，众妇孺皆成血肉。
眼前的画面消失出现的是男人的脸。
“你知不知道刚刚如果是真的，你就杀了人。”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不行动也会死人。”
“死很多个人和死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都是死人，我只是保护了我想保护的人。”
“难道你不知道律法第77条集体利益高于个人么？你这是在犯罪。”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
男人眯着眼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还有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接到过一个让你来到自杀地点的邮件？”
何唐感觉身边的空间骤然燥热的起来，下一秒又变得寒冷如在冰窖，过高的颅压让她的流泪耳鸣，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幻影。
“果我们再深入侵占一点你的神经就会崩溃，而你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诚实的回答我问题，我数三个数。”
“三。”
何唐想起他给她过的第一个生日，是在一个名叫‘东京塔’的餐厅，听他说那个地方原来是一座很高的塔，在夜晚的塔顶你甚至可以触摸到星空。
“二。”
他们第一次接吻，在离城中之寨不远的小河，虽然河里漂浮的尽是些电子废料与垃圾，但是那里每天的落日都很美。
“一。”
他的手臂开始蜕皮，她用所有的积蓄给他买了最好的金属义肢，在她带着礼物回家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已经崩坏的血肉模糊却仍残留着意志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