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传奇】第十三人(8)

术阵完成。四个魁梧身形于四角站定，从怀中捧出棕榈色的小壶，倾下不知名的液体。 
——很香，是橄榄油的香。 
诸先之剑于此受礼 
以日、以月、以星之名
聚十三锁链之权能 
取其固、其烈、其锐
是以作永世之镣铐 
木环置于四角刹那，油光闪动，在环中燃起数米高的火柱，焰气张扬，映红了八角穹顶。 
熊熊骇景外，一人衔着块指长的肉，缓缓绕行整个术阵。
——是多兰太太。
此刻的她两眼无神，步履蹒跚。我竟感到毛骨悚然——如果说手背的淤青是一场意外，那么她的身份就像是一柄羊角锤狠狠砸在了我的胸口，将所有的偶然和侥幸击碎如尘。 

蝙蝠和飞虫不堪高温与红光的侵扰，愤怒地嘶鸣挥翅，撩动光影如梭。我望向穹顶的壁画，渴望能从古老的教图中寻找心灵的庇护，然而不论是断面、裂纹还是模糊的彩线，都昭示着这里已是年久失修，不复往日辉煌璀璨。 
再然后，我看见了它们—— 
我看见了它——
尖叫惊动了所有人。他们合力按住我的手脚，加上几个、又兴许是几十个火辣的耳光将我从错乱中捞出。然而不管我的语气如何恳切，他们也无法见我所见——
一只由无数小眼聚成的、如大本钟般的巨眼。 
它们有备而来—— 
它们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