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传奇】第十三人(7)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的我已无法记清那场布道的全貌。古老的传说于追忆浪潮中凋谢，仅余零星的字眼—— 
神祗、锁链、红、火焰…… 
他们说我是选中的十三人之一，是大仪式不可或缺的助力。在我昏沉期间，是多兰太太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无意发现我手背的印记，这才让他们赶在时限前聚齐人手、重拾信心。 
我呆滞地套上与他们同制式的红袍，看他们用硫磺和鲜血在地板上勾画了一笔又一笔。内心的呐喊如蒸汽般轰鸣作响，不断提醒着我—— 
那不是什么神的印记，而是淤青。 

没人知道老佛里昂书店的那个惊魂夜，也没人看见我发了疯一样地把自己的手摔打在架上，只为驱赶一群不存于现实的眼睛。 
我没有说出真相。 
万籁俱寂的深夜、不知何处的教堂、耸人听闻的仪式、奉信古老教条的狂信徒们…… 
手无寸铁，孤立无援。 
唯一能护己周全的，只有一个虚假的名号。 
我别无选择。 
“仪式顺利的话……会发生什么？” 
“诸圣的裁决将再次惩戒深渊下的敌——我们今生的使命就此结束，直至下一个轮回开启。” 
我把着一枚木环四下扫视。大厅通往室外的正门被石块堵死，深部的构造更是迷宫般莫测。整栋建筑内，能让夜光趁入的只有几面失了色的花窗玻璃、和墙面砖石风化而生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