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1921年1月10日落于某大学图书馆门前的某本书的残卷(5)

理查惊讶地望着大谈特谈历史知识的文森特，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是我低估了一位真正的贵族所接受的教育了……”
“咚！”
就在酒馆中人都在戳泡泡之际，酒馆大门被人粗暴地踢开，六个男人环顾一圈后径直走向一位坐在酒馆角落的男人。
“六人组”中为首的人长着一头金发和一双漆黑的眼眸，右臂上的勋章很好地吓退了被他刚刚的无礼行径惹怒了的人。
“波拿巴家的人。”文森特与理查异口同声。
“我听说碎星家族的人都很注重礼节的吧……至少那个地球来的皇帝遗嘱里有提到过让后代尊重每一个人。”文森特撇了撇嘴。
“他们家现存唯一的男性，也就是下一任家主威廉是个疯子，前一秒还温文尔雅和你谈莎士比亚，后一秒就能因为你中指指甲短了点而拔枪……关键是，据说他开枪只会射你的四肢让你无法反抗也无法逃跑，然后再用枪托一下下砸碎你的头。”
理查提到那位威廉·波拿巴时语气不由得有些颤抖，不只是因为某些传闻，更是因为角落里贵族与平民的交谈已经结束，威廉让五个大汉将原本在角落喝酒的人逼到墙边并对他拳打脚踢，男人则只是举起双手护住脸，被动地挨打。而理查这才注意到，男人的手套上嵌着一颗金星。

“反击啊！对方只是几个随从又不是贵族本人，打了顶多赔点钱又不用被对方的家族追杀，为啥不反击啊！”文森特低声暗骂男人不争气。
“你知道，‘骑士’代表了什么吗……”理查德声音莫名有些虚弱。
“哈？你现在问我这个？”
“回答我，在你心里，‘骑士’是什么！”理查双手紧握，低着头不敢看角落中的惨剧。
“是数不尽的奇遇，无穷的财宝和流传后世被万人敬仰的美名？”
“是一群吃了上顿没下顿，大多数时间只能睡在野外与蚊虫搏斗，偶尔拼上性命为贵族老爷战斗还要被嘲讽是癞蛤蟆想攀高枝，即便如此也得装作一副为贵族服务是三生有幸的样子才能拿到够吃几顿饱饭的银币，除了固守所谓‘骑士道’外没有任何人生意义的可悲生物。”
“我之前……是个强盗……拦路抢劫的那种，大约做了4年吧，没见过一个像传说里那样风光的骑士。而更早的时候，我是个扈从，跟着一个自认为能力出众的骑士。结果一个月，他身上的钱全部花光，两个月，他已经习惯了为了垃圾桶里的苹果核和人决斗。最后他靠着乞讨偿还了我的工资，孑然一身的他闯进一家商店抱着正在出售的生羊腿开始啃，被人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