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狂神记：灾厄》第二章(4)

爱一个人，就代表会伤害恨他的人。爱一个人，就代表会恨他所恨的人。
让一个人达到和谐，就势必会毁灭世界的和谐。
追求和谐终究是个谎言。
爱终究是个谎言。
“这一切都会被忘记。”它说，“也应该被忘记。”
她笑了。她第一次明白了开悟的感觉。她第一次接触到了真正的真理。
她睁开眼睛，看着手上散发的亮黑色光芒，笑的很灿烂。她的笑声开始在弯曲的血管中流动，从裂开的口器中扩散。笑声开始变成鸣叫，变成嘶吼和哀嚎。这声音开始在她的利爪和流脓的胸口上回响，与世间无数生灵奏响合唱。
这是真理的赞歌。这是万物的真实。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留美子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静静看着橱窗外闪着霓虹灯的城市夜景。两个女孩坐在桌旁，似乎也在斟酌接下来的措辞。
“关于为什么我会想来找您……”金发女孩先开了口。
“啊，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赫恩小姐。”留美子微笑着，转过头来看着她。“我们的身上都有种共同的……特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很那理解。但我想对于您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特点？”
“可能有些冒昧了。”留美子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您有时候能感觉到一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是吗？”
金发女孩点了点头。
“赫恩小姐，我们生活的宇宙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留美子说，“人们常常把现实生活和自己的想象区分开来。这并不是因为人们刻意去这么做，而是因为两者之间本就有界限的存在。世上似乎有一堵墙，把世间的一些分成两部分，人们把一部分当做是现实，另一部分当做是自己的幻想。”
留美子重新放下杯子。
“而我们的共同点，”她补充道，“就是能够感觉到这面墙的存在。”
“感觉到现实和幻想的边界的存在……是吗？”
“是这样的，小姐。这应该能解释为何我会让您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有一个问题，”坐在一旁的黑色短发女孩抚了抚自己的帽子，“您的意思是说，人们的幻想本身就是存在于世界上的，而非人们自己创造的，是吗？”
留美子点点头。
“是这样的，宇佐见小姐。”她回答。“人们脑中的幻想，是他们透过墙壁看到另一端的模糊的真相的结果。它们是真实且客观存在的——不过，每个人透过这面屏障看到的事物都不尽相同，因此人们的幻想彼此之间也不相同，和现实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