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者之祭与爱之塔（二）(2)

”思及老师至亲之人便是乐乐，瑞琪一时不知这是二人之幸亦或是不幸。不禁脱口而出：“乐乐他......还是个孩子啊......”艾尔沉默着将神谕展开，上面赫然有将近一半的牺牲者还仅仅是孩子。二人的思绪惊人地汇聚向了同一个方向——
“这，真的是神的旨意吗？会不会......”脑海中闪过种种可能，但巡逻队在黑森林的遭遇，以及国王的亲身经历，将一切这是一场人为闹剧的可能性击得粉碎。纵使，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心理扭曲的黑魔法师布下的天罗地网，那入网的飞鸟又有什么生还的可能呢？
晨跑完毕，红发菩提脱下笨重的头盔，抹了把额头的汗，感叹着自己因年龄的增长，体力大不如前。见二人神色凝重，商谈甚久，也听闻最近黑森林中出现的异变，遂将头盔用左臂夹于腰间走过去。二人见红发近前，省去了寒暄，将缘由一一道来。红发听闻，撑了撑有些僵直的后背，微笑，慨然说道：“罢了，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再最后为这个庄园尽一份自己的力量罢！只是......”菩提忧虑的眼神落在不远处与骑士团成员吵闹作一团的摩乐乐。“我无法再尽到孩子父母转接给我的义务了......”长叹，思索着是否要将此事告知。隐瞒，固然省去了面对将死命运的恐惧和绝望。然而，这谎言是善意的，也是残忍的。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怀着踏青的心情踏入深渊，甚至来不及和周围自己所爱和爱着自己的人告别。这样，乐乐大概会恨自己吧。“乐乐这孩子......从小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保护庄园的英雄。

既然神选择了他成为救世主。那么，他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似乎感受到菩提目光似乎聚焦在自己身上，摩乐乐撇下骑士团，回头向彼人投出问询的目光。菩提顺势做出手势，唤摩乐乐过来，正欲开口，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梗住。再开口时，声音不时微微发颤：“乐乐啊，你还想做拯救庄园的大英雄吗？”“那是当然！”摩乐乐见菩提神色和语气都与平时不同，料想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心中暗自琢磨：“此时，身为庄园未来的英雄，我可不能拖大伯的后腿啊！”于是便故作轻松地回答。然而，菩提并未有丝毫如释重负之感。摩乐乐的懂事，伶俐只会让即将亲手将他推上不归路的菩提心中的负罪感更强烈。“这个孩子，是我们庄园未来的希望啊。为什么......不能让我替这个孩子承受神的那一份祝福呢？”见大伯愣愣地看着自己，摩乐乐一时不知如何举措，于是求助般地望向瑞琪团长。瑞琪叹息一声：“摩乐乐，这件事，还是应该由老师亲自决定告诉你。
”菩提微微点头，心中无数次下定决心后，拍了拍摩乐乐的头：“孩子，你的英雄梦，就要实现了。”随后，菩提小心翼翼地将终将死亡的事实包裹在一层华美的糖衣中，慢慢地将事情原委如童话般娓娓道来。也许，这本就是一场童话罢，有公主，有骑士，有向往着蓝天的勇士，还有一个岌岌可危的，等待拯救的世界。只是，冷眼观之，这个世界不过是一台茹毛饮血的机器，牺牲者，不过是支撑机器苟延残喘的机油罢了。又何谈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