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传奇】神龙剑(6)

“你不是小神龙。”笑脸男踩在初三的身上，站得笔直，“你太弱了。”
初三胸口发痛，一口血涌到了喉咙，笑脸男的内力远比自己深厚。
“小神龙在哪里？”
“我不知道。”
“带他来黑马堂见我。”
“我不知道谁是小神龙。”
“你会知道的。”
面具男用初三的衣服擦了擦脚底的灰尘，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初三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身体受了很多伤，心里也受了很多伤。这些年，他处处与恶人作对，磨炼自己的武功，却发现恶人是除不尽的，好人却没有多少。
他太弱了，也太累了。这江湖多了小神龙掀不起什么风浪，没了小神龙，江湖还是那个江湖。
他想起阁楼里那个女人，昨夜刚刚见过的女人，他生命里唯一的女人。想起她的话，她的手，她的身体。忽然间他再也不想去那个房间，不想再见那个女人了。
那是个疯女人，不能出门的疯女人。一个人成天待在家里，迟早会变成疯子。
他想自己没有捡到那把剑就好了。
“初三小子，这地上躺着还舒服吗？”老乞丐拄着拐杖站在他旁边问。
“当然很舒服。”

“不，不舒服。我躺了很多年，夏天蚊虫鼠蚁，冬天冰冷刺骨，再也没有比躺在地上更难受的事情了。”
“但你还是躺了很多年。”
“因为我老了，瘸了，无处可去。”
“我现在想，当个乞丐也挺好。”
“没有人生下来是为了当乞丐，你还年轻健康，不是吗？”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初三小子，你不是很喜欢神龙大侠吗？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如何？”
“听腻了。”
“我说的你绝对没有听过。”
五
神龙大侠虽然有点本事，也有点名声，但他犯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交错了朋友。
因为这个错误，他的妻女全都死在贼人的刀下，家也成了灰烬。
他在坟头哭了三天三夜，最后被一个放羊的老伯救了下来，他非但没有感激老伯，还打了死他的一只羊泄恨。他拿着剑，往万金堂走，走到深夜才走到门口。
他开始杀人，见人杀人，剑砍得慢了就用刀，一直杀到天亮，最后一把火烧了万金堂。万金堂六大堂主虽然武功高强，但终究不是神龙大侠的对手，因为他们害怕了。任何见到一个浑身鲜血的杀人魔头都是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