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民国/书生戏子/be】谁着旧时衣，望穿忆连城(8)

“都给我闭嘴！”突然从正厅门前传来一声大喝，众人抬头看去，赫然是易父。“简直是胡闹！今日小儿生辰，请你们来是赴宴用膳的，不是让你们来为难我儿媳妇的！她以前做什么的我们易家自然清楚不过！不需要各位嚼舌根！”易父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上了年纪的双眼里依然盛满威严的气息。“诸位若是还想留在府中便请放尊重些，若是觉得易某之处留不得，便请好走不送！”
人群果然安静下来，俨然一副觥筹交错的安然模样，仿佛方才那段插曲只是转瞬一梦。
易连承感激地冲自己的父亲作了个揖，转身揽了谷孟環离开。
【七】
“都是我，弄砸了你的生辰庆祝……”
远处墨蓝色的天幕浓稠而厚重，星光闪烁。山峦起伏之中灯光点点，那是四处散落的民居。
两人在阁楼的窗台上相对而坐，透过窗户看到的便是那样广袤的世界。
易连承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她因为愧疚而低垂的面容上。
他一手抚上她的脸颊，让她与他对视，冲她笑得依旧温柔。
可是谷孟環知道，这是他的安抚。方才他揽着她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臂分明十分用力。
易连承拉过她一只手，用自己的手指在她手心一笔一划。

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手心微痒，谷孟環偶尔会禁不住想要抽回手掌。
她等着他的下文，却见他手指在自己手心停顿许久没有动静。
他突然抬头，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面，引起心里小小的悸动。
易连承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里，眼眸里是她错愕的表情。
谷孟環想起为他更衣时他的偷袭，慌了神色，面上也带了些羞红，急急忙忙要躲开，不成想被他另一只手扣住了后脑勺，阻挡她往后逃避的动作，而她的手，亦被握得更紧。先前她只以为他是文弱书生，没想到他的力道竟如此之大。
易连承看着她想要逃开的迫切模样，心中一阵酸涩。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他费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做出口型，希望她能看懂。
可她皱眉警备的模样分明告诉他他失败了。
他放开禁锢她后脑勺和手掌的手，开始比划手语。
他应该知道的，她不懂！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到嘴边只有难听的“啊啊”声，急切得眼眶里溢出了泪。他有那么多话想要跟她说！可是没有纸笔的他，就是废人一个！
见他这般模样，谷孟環慌了神，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也无法从他的手语中获取信息。这些日子以来，他待自己不薄……方才又那般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