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哈尔拉克》第六章：出局（其二）(10)

“契约生效。”
……
“所以，你打算这么处理这些，小鬼？”
倚靠散发出紫光的摩托，反戴着白色棒球帽，单着黑色的短款吊带背心，褐发女子向海诚催促地质问着。摆在少年身前的，是一个与腰齐平的麻袋，是他此生从未见过的巨量现金，整整一袋黑色金边、单张面值500万的玻尔纸币。
“真的是……明明是你叫我来搬东西的，居然反问我怎么处理……这可是一麻袋的现金啊，光靠一个未成年人怎么可能搬动，你理应清楚罢？！有够过分的，Lia小姐。”
女子没有立即回应海诚，反倒从胸前白衫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烟端：
“所以啊，你要怎么处理这些？”而后吸入烟气。
“Lia，少给我卖关子！要是有什么能搬走它的方法就赶紧说出来，我可是请了一整天的假来还你们的人情！虽说……这人情还的理所应当，但让我搬一麻袋的现金，自己却只拿一个铁盒，很过分不是么？”
海诚怎么也没有料到，因为自身的学习能力过于强悍，之后由Boss亲自安排的培训内容竟在一周内悉数掌握，调酒的技艺已达到毕业水准。就在弗雷德造访出租屋后那一周的时间里。因此，最后的转正考核也该在近段进行，倘若在这个关键点出了差错，虽然依Boss的性格肯定会说些“没事”“自己的生活更为重要”“工作是无关紧要的，累了就歇一会”“大不了考核改期罢了”之类暖人心田的话语，但那对海诚则沉重的打击，他渴望快些成长，他想跟酒馆的大家处在同一阶梯，他想看到像Cry、Ber、Allan那些正式员工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少年渴望被认可，少年渴望被认同；海诚必须迈出那无关痛痒的一步，海诚必须跨过那道生息遍布的峡谷。试图撕开温室的护网。各想着心事，双方都一阵沉默。

女子握紧座椅上的金属盒。选址在贫民区无人看管的昏暗客房，由Lia同屋内的家伙们商议仓库搬迁的款项。直到跟出钱买地的家伙们商讨完全，签字后走出黑屋，Lia才发觉外界的空气变得这样清新。吐出了烟圈，连同先前的决意一并吐出：
“我不知道……听我说啊，海诚。要是一下子就进入正题，尽是优先于自己的目的的话，可不会令对方开心哦。交涉的基本，是能够多深入对方的内心。”
2遍深呼吸，忽然将白袖卷起，海诚疑惑着深信不疑地走向钱袋：
“好好好……我暂且冷静一下。但请告诉我，Lia，两个完整的人和一麻袋爆满的现金，要怎么靠一辆摩托运走？”
“直接告诉你罢，我也不知道。鬼晓得那帮谈搬迁的居然会用现金支付……虽然嘛，确是比数字支付可靠得多，还少了那帮资本家收取的手续费。至于要怎么运走这笔钱，抱歉，我真的不知道答案啊……人生没有正确的答案，换言之……人生只有错误。”
错误，接连不断的错误，一直不停地犯错，做着错误的抉择，酝酿出错误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