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短篇】发匠(3)

阴着说老赵教子无方，老赵知道了也不恼，老赵尚有几个老伙计能吃茶饮酒，小赵却无半个朋友，这
些年老赵总觉着对小赵有所亏欠，索性也就由着他去了。小赵一走，老赵夜里就总睡不安稳，总担心
有人上门说小赵在外犯了人命。有时老赵忧心得紧，就拐着弯盘问小赵，小赵也不恼，答得嬉皮笑脸，
他说，师傅，我除了给人理发修面，还能干什么呢？
从前老赵总以为自己能在山海关待到死，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太一厢情愿了。老赵前些天收了帖子、
应了邀约，席上对方恭恭敬敬地先满了杯子再提名字，老赵还是一摆手，不接！
老赵一回来，就收拾着东西准备落跑，小赵也帮着收拾。

您怎么不接呢，小赵问
废话！我能对你叔下手？老赵吹胡子瞪眼睛
走了也好，小赵顺着话茬说，您不是在这儿的人
我不是，难道你是？老赵听得不乐意
我也不是，小赵嘿嘿地笑。
老赵临走前，让小赵再给他剃一次头。小赵烧热了水，给老赵蒙上了挡布，小赵的刀果然快，头顶凉
气一冒，发茬就簌簌地落了满地。小赵趁着用热手巾给老赵擦脸的功夫，指缝里夹了刀片直奔老赵喉
管去，被老赵一手接住手腕。小子，也别真以为我不中用了，老赵自得地笑。
出了院门，老赵没走出两步，听身后传来小赵一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