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志怪传奇】变(4)

“小姚吧？”。
“你好，李书记。”。
“是这样，一个领导的孩子想在暑假补习一下，七月中旬到八月底。你没当班主任也没结婚，应该有空吧？”。
“李书记这........会不会不符合规定......”。
“哎呀！小姚，规定只说不允许你有偿补课，你这是帮忙，不收钱，所以不算违规，不要紧。”。
“好的.....李书记。”。
“这可是很重要的领导，你一定要好好备课啊、”。
“好的，李书记。我一定好好做！”。
李书记挂断了电话，姚树豪收回手机长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镜子里自己点头哈腰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曾经认为自己一定不会成为这种为了生活只会低头说“是”的人。但一次经历让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周围都是这样的人。自己也只有成为这样的人才能在这座城市待下去。
那是一个夏天，姚树豪参加了高考的监考工作，在辛苦忙碌了三天后，他到考务办领取监考费用。给他发监考费的是教育局的干部。按照之前公布的标准他应该有800块的监考费，而实际发给他的只有600。姚树豪当场质问对方。对方的回答却是：我们不是给你发了四张餐券吗？一张餐券50块，从你们监考费用里扣除啊。高考的考场就是姚树豪工作的学校，他手中餐券用餐的地方就是学校的教工食堂，吃的东西也都是自己平常吃的免费工作餐。姚树豪当时怎么想都不对，要求按照标准发800块。负责发钱的人轻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真是不懂事，给你发多少你就拿多少。哪来这么多事？”。那时的姚树豪还坚信所有事情都该按照规定来做，他还坚信人们会站在公理正义这边。他大声提醒所有来领监考费的老师：“按照标准我们该领800，他们只发600。这不公平！

我们应该抗议！”。回应他的只有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其他人仿佛早已知道这些，他们眼中奇怪的不是自己被少发了钱，而是不懂事的年轻人竟然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很快姚树豪就被学校领导带走接受批评教育。而他的职称再也没有提升过，并接连教了三年高一。而各种吃力没收益的工作全都都推给了他。他承受不住压力，向领导们郑重道歉，然后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听指挥的好老师，才得以正常工作。
姚树豪又一次将手放进口袋，摸了摸口袋中的金属U盘，冰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了下来。
我也许可以鱼死网破，但网破了可以补，鱼死了却没办法被救活。他将手抽出口袋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见女鬼站在原地不动，他快步走进客厅，打开电视机。电视机中新闻播报员的声音让他感到安心。
电视中快速的播完了一则山区学校教师资源匮乏的新闻后，开始直播一个记者发布会。
忽然！女鬼飘了过来。她指着电视中的人发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声音：“是他！就是他害了我！”。
巧的是，姚树豪也认识电视中的人。A市教育局局长孔倪，也是五年前给他发高考监考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