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第二章）

第二章 红烧鲤鱼
“阿姨，请问鲤鱼多少钱一斤？”攥着手里皱巴巴的钱，李明小心翼翼地靠近鱼池。“八块。”老板娘从鱼池里捞起一条身形肥美的鲤鱼，却一个没抓紧被它挣脱，鱼落回鱼池，溅了李明半身的水。“不好意思。”“没事的阿姨，刚才那条太大了，两个人吃不完，您可以帮我再拿一条小一点的吗？”“好嘞！”老板娘再次把手伸进鱼池，眼疾手快地抓起一条比刚才小一圈的鲤鱼，放在了砧板上……
李明其实并不会做鱼，相反，他很讨厌做鱼。从小就学过烹饪的他能驾驭大部分的食材，甚至是冷盘和烘焙——但鱼除外。那刺鼻的腥味让他还没进厨房就开始胆怯，更别说小时候跟着母亲学习刮鳞片的时候，被鱼刺伤到了手指。疼痛和对微生物感染的恐惧让他对大部分海产品望而却步。不过今晚，李明打算给女孩做一次红烧鲤鱼，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女孩曾挽着他的手臂说最爱吃红烧鲤鱼，这已经快成为两个人出去吃饭必点的一个菜了。“总是出去吃也不是事儿，还是自己做好一些，虽然麻烦，但最重要的是能让她知道我是在乎她的。”李明自言自语着，忽然摸到自己身上干瘪的钱包：“那就再加上一条原因——可以省钱好了。”
鱼在黑色的袋子里一跳一跳的，仿佛将要逝去的生命在做最后的挣扎，它无神的眼睛通过袋子上方的缝隙死死盯着天空——那是属于鸟儿的天堂，却是它的地狱。血丝顺着黑色袋口留下，慢慢汇聚到一起，滴落到地上，描绘出一幅鲜艳的画。李明拿出口袋中的钥匙，余光瞥见地上的血迹，皱了一下眉头，把袋子放在地上，进门拿了一张纸巾，接住了袋子下方的血水。“果然还是挺麻烦的，不过不管怎么说，第一步买鱼就算完成了，下面就按着手机里的菜谱去做吧。”破碎的屏幕停留在搜索食谱的页面，在某个应用中，一条鲜活的鲤鱼出现在食谱上。那些裂纹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刀子，把鱼身分割成几个部分，而鲤鱼也静静地躺在屏幕里，没有丝毫反抗，那种“鲜活”更像是一种伪装，掩饰它脆弱而敏感的内心。看了一眼砧板上的被开膛破肚却还不时颤抖的鱼，又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生机勃勃”却一动不动的鱼，李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