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剑鼎(4)

周围弟子立刻识相退开，白煜一步从少年身边踏开，下一刻便退到了三丈之外，双手并指，斜斜刺出，由上而下，如仙人落子。刹那间整个武场百剑齐鸣，所有人的剑都在剑鞘内颤动，一股浩荡剑意如同大江大河，涨满了青鸾山巅。
“小子，看好了，这一式‘剑气仙人临’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整个青鸾山蓦然间狂风骤起，无边落叶从地上飘飘卷起，千叶万叶若飞鸟般旋舞，聚在白煜的一指所向，窜窜软叶绷直，化为一丛丛绝世利剑。这一气浩荡剑意随着飞舞的飘叶散开，震颤，在风中衣袂飘飘的白煜真恍若天上到来的仙人！
方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体内的气机疯狂流转，从袖中小心地掏出一把手臂长的短剑，持握，轻轻对着剑锋呵一口气，左手在剑刃之上轻轻拂过，一时间短剑鸣颤，剑芒寒光闪耀若天上的明月。
脚步一踏，地面轰鸣，龟裂的纹路以少年为中心散开，与白煜那浩荡剑意不同，少年的剑意清冷而充满杀伐，就连它自己的短剑都疯狂颤动，似乎要自折一般。
一道流光从方远的短剑绽放，闷雷地声响自方远离开他的位置以后才轰然响起，短剑上的微光明亮若黑暗中的明烛，狠狠刺向了那无边无尽地飘舞地落叶中。
金属碰撞之声不断鸣响，那是一把剑与千万枚落叶相击的声音。不到片刻间，落叶散开，方远被震退十丈，手中短剑寸断为七片。此时他体内气血翻涌，心肺与右臂的经脉被那中年的剑气给震得险些受损，一股精血缓缓从嘴角流出。

白煜笑眯眯地问：“小子，我这一式‘剑气仙人临’如何，可学到了吗？”
方远立即躬身道：“多谢先生，受益匪浅。此时虽只见到先生半式，但也当抵过与上清真人一剑。”
“老道听出来没？”白煜转身向身后的上清真人揶揄道：“这小子找你麻烦是因为方外剑林看得起你，怎么样，开不开心？”
上清真人苦笑摇摇头，但也明白了这位老友的意思，他走下台阶笑问：“方老剑圣如今可好？”
“不知，我与家主并无瓜葛。”方远声音依然冷淡：“我只是大小姐的剑鼎，出林拜会天下剑意熔于一炉，而后赠与大小姐，其它皆不管。”
白煜毫不掩饰厌恶地“啧”了一声道：“人间剑道八百年，断无崇古贬今的道理，向来一山更比一山高，剑林这般只顾刻录天下剑意与自己的做法，我瞧之不起。这剑气仙人临，非傲骨铮铮者不可学其神，你好自为之，我与老友手谈去。”
说完便要拉着上清真人回去下棋，上清真人却笑眯眯地把老友地手推开，对着自己大弟子狄寻吩咐道：“把老夫的剑取来。”
白煜睁大眼睛问道：“老道你失心疯了？这是剑林的剑鼎，万一他把你的剑意学去个一两成，你这师门绝学等于被剑林偷去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