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剑鼎(3)

上清真人摇摇头，把黑子打在了棋盘右上角，他又思索半刻，而后更认真地摇头道：“非也非也，白煜老友，老道现在连外出都少了啊。”
名叫白煜的中年人笑而不答，亦开始执白子。
两人手谈了一会儿，接着又听到了一声尖锐地响动，低沉清脆，却又如黄钟大吕，声音隐约间似能听出断剑之声。
白煜叹了口气，无奈地手往桌子上一拍道：“不下了！怎么还真打起来了？”
上清真人也皱起了眉头，起身出门，打算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全清剑门动武。来到门外，看见自己门下二十几位弟子如临大敌，都拔出剑来指着门口的一位灰衣少年。一位弟子看到自己的师傅跑了出来，立即回身躬身道：“掌门。”正是全清剑门大弟子狄寻，他来到上清真人身旁禀报：“这个少年冲门而入，想要和师傅您比拼剑法高低。弟子们正要拦他，谁知他一个弹指弹断了六师弟的剑，惊扰了师傅下棋，恕罪。”
“哦？”上清真人还未说话，旁边一个颇有兴味的声音突兀传来，名唤白煜的中年来到庭中，在上清真人旁站定，他看着那个灰衣少年问道：“你哪来的，为什么要砸这老道的地盘啊？”
上清真人见老友想要和少年说几句，便先缄口不语。不过心中百转，思索着可曾与哪些剑道大家有什么因果，这少年剑术如何先不论，能伸指弹剑，其剑意修为当真惊世骇俗，若此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剑道高人也就罢了，可他才多大？

少年有些笨拙地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平淡古井不波：“我名叫方远，来此地想请教上清真人剑法。”
“倒还有礼。”白煜笑了笑，一边慢悠悠走向少年一边调侃：“不过你这样不行，得按规矩来啊。这江湖规矩，你得先在一个月前拜帖，约好时间，然后才能来和这老道打架吗。”
少年听了皱起了眉头，而后有点小心地问道：“我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啊，能不能直接打？”
“那不成。”白煜摇摇头，一只手搭在少年肩上，毫无前辈风范：“那有谁心血来潮就要和那老道打一架，人那么多，老道士哪里忙得过来？”
“就比一剑。”少年开口，语气颇有恳求之意。
白煜一看这少年并无一般踢馆之人那股颐指气使的傲气，反而有些不正常的谦恭，加之刚刚在上清真人身旁便在少年身上感知到了一股沛然剑意，极是精纯，当是少年龙凤般的人物。一时间竟然玩心大起，开玩笑道：“老道士没有功夫，要不我和你玩玩？”
周围知晓中年身份的众弟子都羡慕地叹了一声，能得这位前辈的指点，剑道一途怎么说也能省下三五年的功夫。然而这灰衣少年仔细盯了盯眼前那含笑的中年，便摇头拒绝：“我不和你打，你太厉害，剑意太难学。”
白煜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仿佛想到了什么，摆摆手道：“那由不得你了，小子，先看我这一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