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觉醒】第七章(4)

做不到的吧？做不到的吧？靠我们自己是做不到的吧？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做出选择来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是不是我们两个人谁活下来都是一样的呢？谁死都是一样的呢？那又有什么关系？可是为什么我这么想要活下来？为什么这么想要你去死？啊，对了。让别人来替我们决定吧？你也想到这一点了吧？让风见广树那个人杀掉我们当中的一个，我们就不用自己做选择了。唉？你为什么拿枪指着我？我没有拿枪指着你啊！我没有！喂！等等！
卿越看见远处的王某某开枪杀死了近处的王某某。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这就是复制吗……和完全相同的自己对峙……卿越忽然意识到站在那两个玻璃柱中的人原本可能就是自己，她双腿瘫软了下去，开始止不住地干呕。
猫轻轻锤了锤她的后背，说：“人类还没有办法驾驭这一科技。”
卿越又看见远处的王某某突然间开始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这又是怎么回事？”她语气虚弱地问。

“安乐死。”猫说，“他的口供你也听到了，凶杀了十九个普通人，没有必要让他活着。”
风见走到了平台前面，朝上面挥挥手，说：“猫，下来帮我搬运一下尸体……效果非常显著。戴头套的情况下，决策时减少了将近百分之三十。这说明自我认知能够影响分歧点……”
岳辰和杨睿涵连续经过了几间房屋，在房屋与房屋之间果然都是向下生长的巨大根系，可供通行的道路开凿其上，将房屋前的木质平台联系在一起。有的树根上甚至间隔着开凿有凹陷，像是阶梯，目的显然是用于上下穿行。岳辰跟着杨睿涵沿着一段木阶往上爬，坡度很陡，越往上越是如此，让人心生胆怯。万一失足说不定就会沿着树根一路滚进那片湖泊里去。凹陷开凿的间距显然是根据艾卡人的体型来设计的，岳辰和杨睿涵作为两个矮小的人类攀爬得格外吃力，到了坡度陡峭的地方甚至必须借助一些比较细的根须手脚并用。
攀爬了两三百米的样子，他们登上了侧面的一个平台。四年的军事训练也算是没有白费，岳辰并没有感觉到累，不过令他感到惊奇的是，杨睿涵也丝毫没有气喘吁吁的样子，只是有些脸颊绯红，映衬出若隐若现的雀斑，看起来倒是更加可爱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