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2020·情深缘起|烟韵乌木（上）(5)

那是他那天在办公室桌子上看到的金属碎片半成品。
丛野眼神依旧直白，不知不觉，脑海里泛着旖旎的画面。
他心底惊讶于对老师的亵渎，却不想脱离着让人沉醉的意境。
言愈眼神扫视一圈，在众多期待的目光中，最终停在了丛野的身影，再一次直直的对上了他那直白赤裸的眼神。
丛野起身几步跨下台阶跳到言愈面前，将几页纸整齐的交在了言老师的手中，指尖微微碰撞摩擦。
丛野下意识的缩回手指，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场面有多尴尬。
言愈若无其事的抽回手，似是微微挑了眉。
丛野凑近了才闻到言老师的周围隐隐散着烟草味，初入鼻浓烈的木质香混杂着雪松的清冽，却又浅浅的带着胭脂与辛料的诱惑。
总觉得，与他的气质不符。
丛野一向直白，对于感兴趣的事情便毫不犹豫的去探寻。
他对言老师的香水感兴趣，同样，对言老师也感兴趣。
“老师。”丛野再次出现在了办公室，敲门而入。
言愈依然在做他精致的手工艺。

“怎么了？这次专业点评写得不错。”
“言老师，我对您身上的香味感兴趣。”
言愈一顿，低头嗅了嗅他袖口的残香，似乎，丛野不问，他已经注意不到自己身上的香蕴。
“烟韵乌木。”他轻启唇，轻轻推了推金丝镜。
“哦。”丛野依旧直白：“与您不符。”
他的眼中，他们的眼中，言老师总是神秘、高傲、优雅的艺术家，一个完美的、不容人亵渎的艺术品。
胭脂气与甜腻的香辛不该存在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境中。
“是吗。”言愈失笑，半天没说话。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丛野难得的，慢慢的窘迫起来。
“你眼中所见远比不上你心中所感。”他声音极轻，似乎带着叹息，又带着隐隐的悲凉。
言愈再也没抬头，丛野却感受到了言老师眼下的闪烁。
他笃定，那不是他的错觉。
到底会有巧合勾勒出命运。
丛野怎么也想不到，在红灯酒绿车水马龙的酒吧会遇到言愈。
与往常的言老师截然不同的，一双泛着泪花的绯红的眼，充斥着惹人跌落深渊的沉溺。